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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只听刘鉴叹息说：&ldo;原本以为麻烦会在顺天府，没想到是落在这家伙身上。

&rdo;

他说到&ldo;这家伙&rdo;，&ldo;这家伙&rdo;也正好转过身来，正巧看到街对面的刘鉴主仆，左半边脸颊突然微微一颤，然后大步走过街来，拱手打礼：&ldo;刘大人，金陵一别，怕有三年了吧。

&rdo;是纯正的南京官话，没有夹杂一丝一毫的北方卷舌腔。

刘鉴微微苦笑着回礼：&ldo;正是……王大人四处奔波，您辛苦，您辛苦。

&rdo;那王大人嘴角牵动，大约是笑了笑，随即手捻两缕鼠须，正色回答：&ldo;职责所在，不得不行尔。

大明朝官，尽忠职守，各行其是，自然天下太平了。

&rdo;刘鉴愣了愣，再次拱手：&ldo;多谢王兄指点。

&rdo;那人微微一笑，拱拱手，转身而去。

才走出几丈远，刘鉴忽然提高声音问：&ldo;王兄现而今高升何职？&rdo;那人停了脚步，也不回头，缓缓地回答：&ldo;北京行部工曹都水司员外郎。

&rdo;

刘鉴吸了一口气，深深一揖，扭头就走。

捧灯看刘鉴绷着张脸紧走，也不敢插嘴，一路就这么跟着直奔了东方，直到重新迈上安定门大街，刘鉴才放缓脚步。

捧灯小心翼翼地问：&ldo;尊主何以颦蛾若是？&rdo;刘鉴啐了一口：&ldo;皱眉就皱眉，顰你个屁蛾呀！

&rdo;

骂过小厮，刘鉴低下头来，右手拢在袖子里掐算了好半晌，方才闷声说：&ldo;既是他们已经接下这事儿，想来也肯定留了后着。

只是咱们却难插手了。

&rdo;捧灯终于憋不住，大声问：&ldo;尊主……爷您怎么遮遮掩掩的，咱又没犯了王法！

&rdo;

刘鉴瞥了捧灯一眼，一边的嘴角微微翘起：&ldo;说得也是。

算了，跟我回抄馆去。

&rdo;

&ldo;咱不找皂隶了？&rdo;

&ldo;王远华做事点水不漏，现而今找皂隶也没用了，还是先帮那老书吏脱了眼前之灾吧。

&rdo;

捧灯直到此刻才知道那&ldo;王大人&rdo;原来本名叫&ldo;王远华&rdo;，不禁好奇心再度膨胀，凑前一步问：&ldo;爷，您说那王远华是什么人呐？&rdo;

刘鉴把脚步放慢，若有所思地回答说：&ldo;这人原本是钦天监稽疑司的右丞，太祖爷裁撤稽疑司，他转去做了秋官正。

不过应该在那时候，他就已经投到姚少师门下了……&rdo;捧灯疑惑地问：&ldo;钦天监非造历之司乎？有何能而若是？&rdo;

刘鉴侧头看着捧灯，缓缓地说：&ldo;稽疑司是专一处理怪力乱神、莫名其妙事务的衙门，而钦天监前身的太史监是诚意伯一手创立的，你明白这是多重要的衙门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