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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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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把他的朋友从摆在小楼阳台上的桌子旁拉开，指给他看《最后消息报》，那上面有一则一位骑摩托车的人刚带到新湾的电报，这电报是用粗大字体印出来的：

五月二十九日布洛涅：一条刚进入港口的渔船的船主和船员今早宣称，在距英国和法国同样距离的地方，他们看见一只大船被巨大的倾盆大雨掀起，船身直立起来，船头倾斜，在几秒钟内就沉没了。

当时波涛汹涌，而直到此前为止一直十分平静的大海已那么不正常地翻腾起来，渔夫们不得不赶快划船逃跑，以免被风暴卷走。

海洋当局已派遣两艘拖船到出事地点。

&ldo;喂，您怎么想的，罗勒斯顿?&rdo;

&ldo;的确，很可怕，&rdo;那英国人说，&ldo;前天是&lso;敦刻尔克城号&rso;沉没，今天是另一艘，但都在同一海域中。

这里有偶合……&rdo;

&ldo;这正是第二份电报所指出的。

&rdo;西门继续念下去：

下午三时伦敦：在福克斯通与布洛涅之间沉没的船是鹿特丹‐美国公司的横渡大西洋的&ldo;布拉邦特号&rdo;，它载有乘客一千二百人和八百名船员。

没有找到一位幸存者。

尸体开始浮出海面。

无可置疑，这可怕的灾难是像&ldo;敦刻尔克城号&rdo;在前天的沉没一样，是由于一星期来使加来海峡动荡的神秘的现象引起的，这海峡的好几艘船，在&ldo;布拉邦特号&rdo;和&ldo;敦刻尔克城号&rdo;沉没前，几乎遇难。

两个年轻人沉默下来。

靠在俱乐部阳台的栏杆上，他们望着峭岩外的圆形的大洋。

这时的海洋平静宜人，不发怒也不阴险，近处显出绿色或黄色的细纹，远处澄蓝得像天空，更远一点在静止的云彩下，像屋顶青石板那样呈灰色。

但在布赖顿上空，已向山冈斜照的太阳显现了，这时在海上现出一道金色的光带。

&ldo;阴险，阴险的海洋!&rdo;西门&iddot;迪博克低声地说（他的英语很好，但他总是和他的朋友说法语），&ldo;这阴险的海洋，它多美多吸引人!谁会想到它有那种毁坏和杀人的恶毒的任性!爱德华，今晚您要渡过英法海峡么?&rdo;

&ldo;是的，通过组黑文和迪埃普。

&rdo;

&ldo;一切将会顺利，&rdo;西门说，&ldo;海上已发生两次沉船，它该满足了。

但什么事使您急着要走?&rdo;

&ldo;明天早上我要在迪埃曾和一队水手见面，为了装备我的游艇的事。

从那里，大概下午到巴黎去，在一星期内再到挪威去旅行。

您呢，西门?&rdo;

西门&iddot;迪博克没有回答。

他转身对着俱乐部的小楼，它的窗子上的爬山虎和忍冬正处在太阳的照射下。

玩球儿的人已离开高尔夫球场，分散在彩色的大阳伞下。

大家在喝茶。

《最后消息报》在手与手之间传递，大家兴奋地评论着。

有的桌旁坐着年轻男女，而他们的父母，或是一些老年的绅士在吃糕点和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