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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教授倒是继续微笑,显得很耐心:“中元节戴这个,你们不怕惹祸上身么?”
老头看来真的是江自渡那一号人,一样鬼鬼神神的,不管了,马上想法撤。
邵东子使了个眼神,另两人心领神会,齐声说:“老师再见!”
然后转身一溜烟地跑了。
姜教授看着三人的背影,嘿嘿一笑,倒没有怎么纠缠,转头走开。
而那三人狼奔豕突地跑了一阵,邵东子转身确定以姜教授的老胳膊老腿是不可能追上了,才大叫一声:“停,等我喘口气。”
“没追上来吧?”
谢楠蹲在地上,警惕地往后看着。
“好个江自渡的爷爷,闻着味道就找来了,还好咱跑得不慢。”
邵东子恨得不行。
“他姓姜,姜子牙的姜,是学校的元老级人物,和那个江自渡没啥关系的。”
苏坤没有经过包租婆事件,神经没有谢楠他们两人紧张,还算是有一分清醒。
“管他是姜还是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还是想着怎么处理掉这个玩意吧。”
谢楠意识到这个东西真的是个磁石,不啻怪事,怪人也粘着上门。
“真的把它扔了啊,唐生屏那边怎么交待?”
苏坤突然想起那个老人,如果说他把这个守候了大半生的东西给了谢楠,现在又轻易地丢掉,于情于理都难以说得过去。
这句话让正兴奋策划着丢弃地点的两个家伙一下沉默起来,虽然当时没有什么承诺,只是如果就这样丢了,或者又对不起他这五十多年的守候。
邵东子话软了下来:“要不,还是藏好吧。”
“可是老头已经死了!
我们做什么,他管不了,也管不着!”
谢楠狠心地说完这些话,提起包,干净利索地继续往前走去。
无论如何,这个负担已经变得不可能承受,太多不知和恐慌,如同那晚濮市的窄巷,黑暗复杂危险,而且——永无尽头。
而唐生屏已经死了,不可能再拿着灯光在前头带着他们走出其实简单的迷阵。
谢楠径直往学校的边缘走去,一个小湖在那里,少有人去,就丢在那里。
邵东子和苏坤连忙跟上,三人走到那个小湖边上,深绿色的湖水在中午耀眼的阳光下显得凝固一般的静谧,谢楠默不做声地掏出香烟,点上三根,放在栏杆上,算是给唐生屏提个醒,今天,这块纠缠太久的玩意要继续沉默下去了。
然后掏出那个面具,对视一般地看着那双黑洞洞的眼孔,用布重新裹上,手一滑,咚的一声,面具沉入水中,瞬间被水吞没,不见了踪影,只剩一点水纹四下荡开。
这一声让谢楠如释重负,扶着栏杆长出了一口气,邵东子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当是安慰。
实际上他们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就让生活继续平静,只是暂时没有一个负担。
还是那个清真饭馆,三人相对沉默地开始吃饭,邵东子眉飞色舞地开始讲述昨晚包租婆中邪的事情,并且把谢楠当时的狼狈相使劲数落一番,好像他自己镇定得跟史泰龙一样。
但是谢楠始终没回嘴,反而显得相当冷场,邵东子自知无趣,只好闷头吃饭。
苏坤得知这个事情并没有过分害怕,只是对谢楠倒有几分理解,轻轻握了下谢楠的手臂,用一种鼓励的目光看着他,话多说无益,只好这样了。
谢楠却正式地举起酒杯说:“干杯,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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