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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在宫里养了八年,这八年里见了皇上多少面、说过多少话去?还敢这么说嘴?”
廿廿承继阿玛恭阿拉的好酒量,灌两盅自是不怕的。
只是喝完了,举帕子笑着回击,“那二位姐姐呢,说这话就好意思了?二位姐姐的母家都是内务府世家,谁家的父兄没在主子跟前伺候过的?那皇上是什么样儿、什么脾气秉性,便未必亲眼见过,听也听得两耳朵冒漾了不是?”
三人说笑了一会子,终还是都想起那个人来。
“这一路上,倒是没见着主子娘娘。”
諴妃道。
四个人都来了热河,此时桌上坐的却只是她们三个,心下便也是难免多挂一条影子的。
“有二阿哥呢,许是二阿哥跟从侍奉着呢吧?”
莹嫔眼中有些冷。
她一见回程路上这些泥泞,就更恨皇后和她哥哥盛住故意因车马之事为难她母家人。
廿廿轻轻摇头,“未曾。
途中还见二阿哥骑马随扈在太上皇车驾后面。”
晚晌撤了,廿廿亲自送諴妃、莹嫔两人到门口。
莹嫔先走了,諴妃仿佛有话,这便刻意留下来。
廿廿目送莹嫔的背影走远,这便问,“姐姐可是不放心三公主的婚事?姐姐放心,三公主是皇上长女,又是咱们家办的第一桩儿女喜事,皇上必定在乎。”
諴妃却是摇头,“我自没什么不放心的,再说额驸是郡王,朝廷便不是看我们母女,也得顾着额驸的脸面去。”
諴妃静静抬眸看廿廿,“我担心的,倒是你……我瞧你复述那孩子的话的时候儿,眉心倒是有些攒着,我这便担心是不是那孩子有什么话说的不对劲儿了,叫你不高兴了?”
“你也知道,她就比你小五岁,时常忘了你是额娘,只当做姊妹了一般,偶然就有口无遮拦的时候。”
廿廿笑了,握住諴妃的手,“姐姐难道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三公主对我这样?况且若说懂事,这天家所有的公主、格格加在一块儿,又有谁能比得过咱们三公主去的?”
“不过姐姐自是明察秋毫,也是我修为不够,终究还是藏不住心事——姐姐说对了,我那会子心下是有些儿牵挂的。”
“可与我说说?”
諴妃握着廿廿的手,耐心地听着。
不似两位内廷主位,倒更像是一位母亲对着自己的女儿。
廿廿心头一暖,这便再不隐藏,“……不瞒姐姐,实则我今年看皇上不进围,我心下是为皇上忐忑的。”
“姐姐想,大清以弓马得天
下,这入围乃为训练八旗子弟,让他们不要忘了祖宗是怎么得天下的。
而今年是皇上登基的头一年,皇上便怎么都该入围的,以承继祖宗传统,也承继太上皇这多年来秋狝大典的苦心。”
“便是太上皇年事已高,是有数年未曾入围了,可是太上皇是太上皇,皇上是皇上,完全可以请太上皇在热河行宫里驻跸,皇上亲自入围就是。”
“可是消息传回来,却是今年不入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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