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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ldo;向天，走，再去找信号枪！

&rdo;刘全宝对着向天怒吼一声，摇摇晃晃地朝着那片废墟走去。

连里跟他们约定过，如有紧急情况，就在晚上打三颗红色信号弹，可是他们的信号枪，信号弹都不知被风浪卷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几个小时后，十指鲜血淋淋的刘全宝和向天又重新坐回到沙滩上。

刘全宝捏着一块拳头大的湿面团，大口大口地吞下去，吞完了，他站起来，平静地对冯琦琦和向天说：&ldo;小冯，小向，情况是这样，你们都看到了。

我们这几个人要撑到连里的船或大陆上的船来是不成问题的，可是这样，小扣子就完了。

现在唯有一条路，游到甘泉岛去，让连里派船来急救。

&rdo;

&ldo;不行，到甘泉岛有三十涅，你们游不过去。

&rdo;冯琦琦激动地说。

&ldo;我能游过去！

&rdo;刘全宝脱下衣服摔在沙滩上，说：&ldo;小向，这两天我对你态度不好，你别见怪。

我走后，你一定要照顾好小冯和扣扣……&rdo;

向天不说话，大口吞着生面团。

&ldo;我走了。

&rdo;刘全宝向大海扑去。

&ldo;回来，老刘！

&rdo;向天一把拉住刘全宝的胳膊，声泪俱下地说，&ldo;老刘，好大哥，扣扣受伤、副班长的死，都是我的过错造成的，你就把这个赎罪的机会留给我吧……&rdo;

&ldo;我是党员，是老战士，身体比你好。

&rdo;刘全宝甩开向天的手急步向大海走去。

&ldo;老刘！

你回来！

&rdo;向天追上刘全宝，死死地拽住他。

刘全宝双眼血红，一拳把向天打倒在地，纵身跳进海水。

向天跑回到他们存放武器的地方，抓起枪对天连放三枪，尖利的枪声呼啸着从空中飞过。

刘全宝水淋淋地走上沙滩，目光灼灼地盯着向天逼过来：&ldo;混蛋，你打算干什么？&rdo;

&ldo;老刘，你要是不把这次机会让给我，我，我就自杀！

&rdo;向天扔掉枪，一步一步地向着海走去，海水没了他的脚踝，没了他的膝盖，没了他的胸腹，他忽地俯下身，双臂一挥一挥地渐渐消逝在那一层层洁白的浪花里……

&ldo;小向，注意保存体力！

&rdo;刘全宝的嗓音低沉得像一个老人。

&ldo;小向……祝你成功……&rdo;冯琦琦低声地说，这声音只有她自己才听得到。

一年之后的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008岛中央那个石头砌成的馒头状陵墓前，站着四个人。

冯琦琦：李丹同志，我又来看你了。

一年前那次008岛之行，使我的灵魂得到了净化。

我从你身上，从你的战友身上，认识到了人生的真正意义。

我抛掉了自己视为圣经的&ldo;社会达尔文主义&rdo;，写了入党申请书……你的那首《岛上的风》，我已经工笔誊抄在一个最美丽的笔记本的首页上，让我现在默诵一遍，来安慰你的英灵吧……

刘全宝：副班长，俺老刘复员了，回家包了十亩地，日子过得挺好。

眼下地里没活儿，就趁便来看看你。

我回去后把你的事对你嫂子说了，她呀，泪蛋子噼里啪啦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