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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撂下茶碗:&ldo;合着还是有事才来,不是来瞧我的?&rdo;
但说归说,到底还是将那小兔爷和菱夏传了进来。
二人都是生于市井、长于市井,自打进了宫,就被阵仗吓得腿肚子直转筋,跪到南书房,更不敢再胡乱攀扯,一五一十将事情说来。
李柏再如何不堪,那也是李昭的亲儿子,碍着他的面子,李绾也没把话挑明。
只道这兔爷受贼人挑唆,胆大包天,敢假借瑞王爷之名,行害人之事。
丫鬟也是个糊涂的,听人蒙骗,就想要毒死主子。
&ldo;这二人罪大恶极,万不能再容他们到处败坏皇家名声,这事牵扯二哥,要如何处置女儿不敢擅专,还请父皇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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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面色阴沉下来,没再多问,直接赏了二人鸩酒。
皇帝金口玉言要他们死,这二人哪还能有活路?几名内侍进来,捂住了嘴便将人拖了出去,再出宫时已是两具死尸。
拉到乱葬岗胡乱埋到了一处,菱夏真是做鬼也想不到,死了还得和这卑贱兔爷儿做夫妻。
李昭虽没多说,可李绾都能想明白的事,他要是想不明白,那这皇帝也不用做了。
根本不是这两个升斗小民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谋害当朝公主,而是李柏想要杀了阿绾,手足相残。
这是为人父最不愿见到的事,李昭再没了玩笑的心思,要了那二人性命也没再多说,绕回桌案后沉着脸批折子。
李绾捧着茶碗也不吱声。
他不追问,火急火燎将人杀了,这就是要将事情按下去的意思。
哪怕知道了李柏对她下了杀手,也没个说法,身为帝王,他有他的不得已,自己是他的女儿,李柏也是他的血脉,他选择这样处理,李绾不是没想到,也不是不理解,她就是莫名有些难过。
此时她很想回家,躲在宋怀秀怀里哭一鼻子,可是不行。
寻常父女间闹了不愉快,拌嘴使小性儿,当闺女的气哼哼跑了都是有的,可她不行。
她爹是皇帝,哪怕再怎么纵着她,帝王的威严也没人更够挑衅。
方才既然说了要一道去白贵妃那用膳,这会儿李昭不开口,李绾就是再生气、再委屈也走不得。
她挺直了脊背,努力睁大眼睛盯着茶碗上的花纹,心里一遍遍重复着:没事的,不要哭,他有他的难处。
能在御前伺候的都是万里挑一的人精,两个主子之间僵着,没有瞧不出来的,他们也跟着难受,恨不得自个儿此时能不喘气才好。
南书房的空气都像凝固在了一处。
这般尴尬气氛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昭终于扔下折子起身,&ldo;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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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说,李绾也只好跟着,身后还带着呼拉拉一串宫人,端的是天子仪仗,朝着白贵妃宫里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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