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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最后一个知晓的,我半带几分开玩笑的语气朝我埋怨道:“原来连我爹都知道,最后一个瞒着的却是我。”
我姐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数落着我:“谁叫你不回家呢?本来上一回放假,我想带着你一块回家,可你偏偏说你没空,我只能跟他一块回去了,要是那次你跟我一块回家,不就知道了吗?”
唉,绕来绕去我姐还是怪我没有经常回家看我爹,我也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跟我姐多纠缠,只能绕开话题,对她说:“姐,我马上要去外地拍戏,这一去至少要去三个月。”
“这么长时间?小娟知道吗?你小子可不要因为天天工作而忽略人家小姑娘的感受。”
“放心,我跟小娟说过了。”
“还有,小龙,你能够做演员是一件好事,毕竟做网红不是一辈子的事情。”
“嗯,姐,我懂,我会好好干的。”
我姐这才露出少许安心的神色,忽然像是想起一些什么,又对我说:“小龙,咱妈也走了好多年了吧?”
“好端端的提这个干什么?”
虽然那个女人已经离开家里十多年,但每回提到她的时候,我心里面还总是不痛快。
我记得我娘走的时候我还很小,但脑子里面还是有很模糊的印象,她骗我说出去给我买好吃的,我就傻呆呆的看着她离开,没想到那个背影居然成为了她给我的最后一个背影,从此之后我就成为一个没娘管的小孩。
因为这事,我小时候没少受村子里面其他孩子的歧视,每回跟村子里的孩子打架,我爹总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揍我一顿,时间一长我也懒得跟他解释,父子两个的关系越来越不好。
严格说起来,我娘才是我跟我爹关系疏远的直接原因,所以当我姐再次提到这个女人时,我心里面还是觉得不愉快。
我姐声音放缓了许多,带着几分商量的证据试探我:“小龙呀,你看咱们娘也走了这么久,咱爹也一个人过了这么长时间,要是有个人愿意照顾他,是不是也让我们两个人放心一些?”
我的眉头马上一紧,“你确定她以后都不会回来?就算咱们真的同意,以咱爹那臭脾气,有哪个女人愿意找上他?”
“上回我回家,发现村子里的阿桂嫂子对咱爹不错。
我们经常不在家里,阿桂嫂子时不时的会去家里帮爹做做家务,偶尔还会送些好吃的,咱爹也会帮她干干农活,要是他们两个好上了,你说……”
“阿桂嫂子?就是村里的那个寡妇?”
我问道。
我姐马上纠正过来:“什么寡妇?说得那么难听,人家也是一个可怜人。”
要说起这个阿桂嫂子,也跟咱爹的命运有些相似。
阿桂嫂子的男人是村里的癞汉桂思鲁,平常人懒还好酒好赌,是桂思鲁花了一千块从别的村子里面买来的,要说这桂思鲁可真不是人,自己好吃懒做也就罢了,还动不动喜欢折磨阿桂嫂子,要是输了钱就回来喝酒,一喝酒就打老婆,村子里面的人都知道。
小时候,我就听说桂思鲁这个癞汉不少的丑闻。
比方说有一些偷鸡摸狗的习惯,输了钱不想还债,居然跟人家说让自己的老婆跟那人睡一晚来抵债,甚至老婆坐月子还坐在赌桌上,就一个这样的人,在儿子出世之后还想到隔壁村子里面勾搭别的女人,结果被别人村子里的人撵得跑到河里淹死了。
从此,桂思鲁的老婆便成了寡妇,但这女人人老实还干活勤快,大家都管她叫“阿桂嫂子”
。
“要是她真的对咱爹好,只要咱爹愿意,倒也是可以。
只不过,我爹好像还没办熟吧。”
我姐见我同意,马上笑着说:“这倒不难,我查过,如果夫妻一方无故失踪七年以上,这婚姻就算失效。
要是他们两个真有意思,咱们也可以撮合撮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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