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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裴清在救她的一瞬间,她的指尖已经碰触到锦盒,不然也不会触发机关。
难道他们两人就要在她的过失中丧了命吗?
桑梓鼻尖酸涩,哑哑道:“对不起。”
裴清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桑梓被他戏谑之色逗笑了,娇憨道:“可惜了,我不是名贵的牡丹。”
裴清大喇喇坐在主座上,也不管脏不脏。
“我说你是,你便是。”
桑梓柔柔的笑笑。
自从成了阿萝后,她觉得她的性子越发沉淀了,不像之前那样骄纵张狂,唔,好像早过了十四岁生辰了。
裴清看她一个人坐着,若无旁人的托腮凝想,不禁好笑道:“你发呆的样子,是蛮可爱的。”
桑梓别过头不说话,心微微悸动,不受控制的那般。
两人这样坐着,裴清闲来无事,用白玉扇轻轻击打茶桌,哼着小曲。
“初一的月亮弯镰刀哟,好像妹妹在嘻嘻笑。
待到妹妹十五六哟,哥哥要妹妹当新娘哟,当新娘!”
桑梓阻止自己去听他唱什么,却偏生管不了自己的心,一字一句,句句听进心里。
“公子!”
她突然叫道。
裴清云淡风轻的笑,摇了摇白玉扇,“何事?”
桑梓状若平日打趣般道:“公子从何处听到这样粗鄙的小曲,污了公子清听。”
“唔。”
裴清笑道,“昆朝乡间总有许多小哥唱这个。”
桑梓好奇道:“公子身为王子,难不成可以随时出宫?”
裴清得意道:“那有何难?我母妃本就出自弄堂里的小户人家,父皇又那样宠爱母妃,只消母妃告知父皇,我是去舅舅、姨母家便可。”
桑梓沉默了。
这也是为何昆山帝那样看重裴清,却始终无法排除万难立他为储君。
一切只因他母妃出身微寒。
不过,也许正是为了这出身微寒,才让如今昆朝太后没有杀其灭口,毕竟小门小户的太妃,她也看不上眼。
裴清见她呆呆的,笑道:“你又瞎想什么呢。”
桑梓笑道:“没有,我只是想,该怎样出去。”
说到这个,裴清也收起满面的笑容。
他站起身,绕着小屋走了好几圈,也不敢乱摸什么,怕又触动机关,得不偿失。
也正因为如此,对于如何打开隐蔽的门,更是没有头绪。
“看来……”
裴清顿了顿,“还是要从锦盒下手。”
“那个……”
桑梓对锦盒有些后怕。
裴清看出她的担忧,笑道:“你瞧你胆小的样子,我不过说说。”
桑梓鼓着腮帮生气,兀自坐在椅子上。
裴清喜欢逗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也知道。
只是,心头那股子男儿气还在,当初年幼时同养父御马奔驰的傲气还有,故此只要被瞧不起,她心里总是不大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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