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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麻利地打开玻璃柜,从里面拿出冰糖松子称好,用牛皮纸包起来裹紧系上麻绳递到柜台外的顾客手里,“先生,你的冰糖松子一斤,请拿好,一共两块三。”
一赫寒毛都立起来,想被急冻住的冰冻人。
“谢谢。”
余冰臣接过松子,从手提包里翻找钱包。
千真万确,他……真的是——余冰臣。
虽然他脱去长袍马褂,穿起西服,拿起牛皮包,但一点没错真就是他。
绝不会错!
即使他瘦了、黑了、亦苍老了。
清瘦单薄,鬓染白霜。
可便是燃成了灰撒到大西洋一赫也能一眼认出来。
他的声音那么熟悉,他的笑容、说话时独特的断音……
一赫瞪大眼睛,呼吸都停止般难受。
是的。
直到今天此时此刻,她依旧难受,不再像世界末日撕心裂肺样活不了的毁灭感。
可胸腔还像闷着一盆火,噼噼烧着,热热的痛楚想流泪、想哭泣。
余冰臣根本没想到身后戴帽子的女郎会是他失去的恋人,他低着头,一手提着冰糖松子,一手从包里翻找。
钱包从皮包里掉出来,正好滚到一赫脚边。
一赫大鄂,急忙退开两步,慌张地别过身体。
凯瑟琳狐疑不解一赫的反常,她弯腰捡起了钱包。
“Thanks.”
余冰臣接过钱包,道谢。
“不客气。”
凯瑟琳的中文也很棒。
余冰臣付了钱,提着冰糖松子出了店。
凯瑟琳回过头来,“赫——”
此时的一赫拼命压抑,却还是不自觉流下眼泪。
“喔,亲爱的,你到底怎么呢?”
一赫仍是哭着,像夏天突如其来雷暴雨,酣畅淋漓。
巨大的雨声遮住所有的声音,她只知道自己的哭声和心碎。
消失的过去又回头来找她,仿佛看见曾经的自己还站在桥的那一头哭泣,她过不了桥,到达不了彼岸。
“赫!
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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