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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玉禾说清了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唐观的错觉,他觉得那个女人对他更冷了,之前对他的问题说不上有问必答,但基本上会回答一句,不会让唐观感到尴尬,可是这几天,女人一句话也没有和他说,对于他的疑问也是充耳不闻,似乎把他当成了透明人一般。
现在的唐观几乎和瘫痪了一样动也动不了,吃饭小解几乎都要靠玉禾,这使他心里别扭的要命,但也没有办法,谁让他“废”
了呢?
唐观自嘲的笑着,余光看到进来的白影,立即摆正脸孔,目不斜视地瞪眼看着上方,看起来似乎在很严肃的……发呆。
玉禾一走进来,就看见他这副模样,不仅有些好笑,只是笑意还未达眼底,就被一抹挣扎给压下去了。
她坐在床边,将手里的药汤喂给唐观,喂完以后,终于开口说话了,“呆会儿帮你洗药浴,过程也许会很痛苦,但要是能排出你体内的粉涅的话,这痛也值得。”
唐观眼睛猛地大睁,似乎对于她终于和他讲话这件事有些惊讶,他望着她,“我不怕痛。”
虽是这么说,但他那刷白的脸足以表露出他对那未知的痛苦而惊慌。
玉禾望着他,似乎有些惊讶他的反应,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把他抱起来了。
是的,是抱起来了,而且还是公主抱。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抱着一个身材高大强壮的男人,这画面看起来很奇怪,但是当事人两人并没有觉得一丝不对,玉禾是真的没有在意这种事,而唐观则是因为小解被她这般抱的次数多了,而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玉禾将她抱到浴桶旁边,空出一只手将他身上的衣服撕碎,连贴身衣物也不放过,直接让他来了个全裸,唐观就算再迟钝,也觉得有些不对头了,虽然之前都是她帮他擦身子什么的,但没有哪一次是这么赤裸地站在她面前,“不用了吧我一个人完全可以的。”
玉禾没有理会他,只是那微皱的眉头显示了她内心的情绪,再唐观再一次的闹腾之后,她终于忍不住似的说:“这个过程是你想像不到的痛苦,我必须在一边看着你。”
唐观听了,也没有再赶她,的确,在这个时候有个人在的话,他多少会有些勇气,虽然不知道她说的痛苦到底有多严重,但是他已经做好了痛晕过去的准备。
他示意玉禾放他下去,“我可没有你想象当中的那么脆弱,不管有多痛,我还是能忍下来的。”
玉禾听了,抱住他缓慢的进入浴桶。
一开始唐观并没有感觉有多难受相反的,他还觉得很舒畅,好像有什么东西给他按摩似的,一下一下深入皮肤之中,舒服的他几乎要呻吟出声。
但是越到后面,他就察觉到不对的地方了,似乎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刮着他的皮肤,刮掉皮肤以后,又开始刮皮肤之下的血肉,一寸一寸,让他痛得几乎都要把自己的牙齿给咬碎掉。
终于他忍不住了,潜意识里要脱离这个给他带来无限痛苦的地方,可是迷迷糊糊中,居然出现一双手,狠狠地压在他的肩膀上,不让他起身。
他也就只能承受着这份痛苦,而那双手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肩膀,那样死命的按住他。
唐观是被痛晕过去的。
玉禾给他盖好被子,坐在床上望着他的脸,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恶毒,居然给他下了这么多种药,有麻痹知觉的鹤壁散,有腐蚀内力的粉涅,有堵塞经脉的岐罗,除却他伤口所沾染的散功软和些许万毒春,其它的毒药几乎都是千金易买不易求的珍稀之物,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手笔。
没有办法,只能慢慢地将他身体里面的毒清除干净。
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将他搞成这个样子……玉禾的眼神越来越冰冷。
不过,在这之前,也许要在这里呆上挺久的日子了,毕竟这些毒药并不是那么好解的,也幸亏他遇上了自己,不然不出一个月,绝对会暴毙而亡。
……
前前后后泡了七次药浴,唐观才能下地活动,虽然动作不怎么随心所欲,但他很满足了,他终于不用玉禾喂他吃饭了。
唐观走出房门,看着玉禾忙碌的身影,心里有些触动,玉禾虽然人很冷,但心是热的,他于她没有任何的利益关系,但她不仅救了他,还这么尽心尽力地要治好他,唐观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很感激她的。
以后娶媳妇就得娶玉禾这样品性好的女孩子,唐观感慨般的想到。
玉禾老远就看见他站在门口发呆,脸上要笑不笑地道:“你下床来干什么?好得差不多了么?”
唐观点点头,“已经好了。”
玉禾站起身,拍拍沾满草屑的衣裙,向他走了过来,“既然好了的话就帮我搬一下东西吧。”
唐观的确是能下床了,但是根本不能使力气,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被玉禾赶回房间去了。
躺在床上,唐观再一次发出了此女甚好的感慨。
……
满室寂静的大厅中,坐着四个青年,还有一位穿着一身红艳衣裙的美艳女子,他们脸上的神情都是一种悲愤和狠厉。
其中一个脸色苍白非常的青年无力地搭坐在椅子上,出声了,“都怪我,早知如此我也不会带教主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喝酒,要不是我,教主也不会……”
他已经说不下去了,微垂眼眸,嘴唇紧紧的抿着,脸上最后的一丝血色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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