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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有位大主顾提前预定的,因着这位大主顾要得紧,水路上来的时候可是日夜兼程,为此姚家多了一半的路上花费,但这批青茶真到了,那位大主顾却不见了踪影!”
壁虎接下道,这是她摸到文掌柜那边去,听到文掌柜哀声叹气与身边得力小厮抱怨的话。
玉拾感到讶异,居然有人敢动在姚家头上,难道不知道姚家如今已算是太子底下的人么?
见玉拾沉吟着没开口,壁虎问道:
“爷,要不要我去查一查那位大主顾到底是谁,又是怎么回事?”
“查是一定要查的,不过这件事情可能会很麻烦。”
玉拾看了壁虎一眼,“你是黑木楼的人,没被揭穿还好,要是被揭穿了身份,必将张东胜与整个黑木楼置于一个非常危险的处境。”
“当蜘蛛令牌被人从孟知府手里抢去,尔后又利用这块令牌让我们黑木楼出手沾上珠莎县铜钱知县案开始,楼主便说过,我们黑木楼即参与了这个案子的中段,不管开头与结尾如何,黑木楼已终将无法置身事外。”
壁虎说得坚定,也是将张东胜曾与她、青蛇、蜘蛛三人说过的话照搬说了一遍:“所以,爷不必为此忧虑,该做什么,只管让我去做便是!”
玉拾看着壁虎笑,从最初的抿着嘴笑,到慢慢地弯起嘴角露齿而笑,她很是愉悦:
“嗯,张东胜是个明白人,他底下的人也皆属不差,你更是个耿直不错的。”
听着玉拾的赞言,壁虎突然明白过来,刚才玉拾不过是在试探她!
不!
不是在试探她,而是在试探她身后黑木楼与楼主的立场!
而她如玉拾所愿表明了,且表明得十分坚定。
玉拾很满意,所以笑了,笑得有些让她迷了眼。
最后壁虎连口茶都没喝,便出了茶楼查那位姚家大主顾去了。
也不是她不想喝解解渴,只是她心情复杂。
她知道她不该日渐对玉拾迷恋,可她却发现这种如花般美好的情感就像瘟疫一般迅速蔓延,也开始令她害怕。
她害怕她的心无法坚守,她害怕这是个没有结果的结局。
并不知道壁虎复杂情感的玉拾在壁虎离开茶楼后,她也悄然离开了茶楼。
当然这回她有带钱袋,茶钱自个付的。
每日在姚家货栈里对帐的姚增浩很是枯燥烦闷,日间无法出去寻乐子,到了夜间便再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即便知道这段时间曹允特意让他就待在姚家货栈里,哪儿也别去,他听了,可也没尽听。
而这没尽听也是暗底下的,明面上他对曹允那可是恭恭敬敬,曹允说一他不敢说二的。
带着小厮悄然来到燕芳楼找阿池,姚增浩连日间那个与他同在厢房里对帐算帐的年轻男子也没敢告诉,瞒过了姚家货栈的所有人,悄悄自燕芳楼后门进去。
燕芳楼阿池是楼里的头牌,相貌身材手段都是一流的水准,就算在整个楚京的花街柳巷里,那也是排得上名号的。
阿池还曾大放厥词说,除了真水阁的头牌清倌人香翟,没谁能跟她比!
这可笑掉了所有公子哥的大牙。
香翟是清倌人,阿池是挂了牌的,虽同身在风尘,可这风尘中也有三六九等。
人家香翟是卖艺不卖身,阿池却早是梳栊挂牌,这哪里有可比性?
都说阿池真是被各位少爷大爷的给捧得没了边,玉拾却不是这样认为。
从前阿池虽也不差,可也就在她刚挂牌那会热过一段时间,此后便再无热闹,冷清得像个弃妇。
后来阿池这自视过高的话一放出来,反而成就了她自已!
这是阿池在借着香翟的名头重新炒热自已,香翟把这件事当做笑话儿跟玉拾说的时候,玉拾便问过香翟生不生气?
香翟却是笑得颠倒众生,一长串银铃般的笑声直透过窗台传出个老远,笑完后回答玉拾,说有什么可生气的?
玉拾只是一笑,没再提这件事情。
香翟也不曾再提起,直到今日初次来到这燕芳楼,玉拾才又想起这一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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