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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2页）

&ldo;哥……&rdo;调整好表情，那些个轻车熟路的认错和耍赖已经准备好往外砸了，可还没下床，手指头上传来的刺痛，就让他怔了一下，&ldo;嘶，哎呦。

&rdo;

一圈圈的纱布缠着手掌和指尖，左手整整比右手大了好几圈，像一只浮肿的熊掌。

&ldo;疼了?&rdo;冯帅没有像平时那样看到他蹭破点儿皮儿就得伸手捧着，只是冷冷地扔过来两个字。

&ldo;呃，我当时都没感觉到。

&rdo;程诚哪敢喊疼，冯帅的神情让他根本不敢随便动。

&ldo;你被烟呛到了，晕倒时左手已经被烧伤了，跟组的医疗车给你进行了应急处理，既然醒了，一会儿跟车去医院。

&rdo;

&ldo;我知道，我听话!&rdo;

&ldo;呼……&rdo;冯帅低头呼了口气，露出了一丝惨笑，跟冰封的眼睛配在一起，瘆人，&ldo;对，你很听话，就听你自己的话，我的话就是个屁。

&rdo;

&ldo;哥!我……&rdo;

&ldo;闭嘴，听着。

&rdo;冯帅的声音很轻，跟没有一点儿劲儿似的，程诚却不敢不听。

&ldo;你觉得你做的对是吧?挺英雄是吧?那是火，水火无情懂么?你是专业的救援人员么?你当时真的一点别的选择都没有了么?你知道自己进去了会有什么后果么?来不及想是么?那现在想想，&rdo;冯帅沉默着，像在给他最后的时限，程诚张了张嘴，声音卡着，眼神委屈，&ldo;觉得委屈是么?那就是说你考虑之后还是觉得当时应该那么做，应该不顾一切冲进去……好。

&rdo;

&ldo;哥，当时真的很混乱，我没想那么多，那个小孩儿我也算认识的，要是你你也会这么……啊!&rdo;程诚真他妈吓傻了，一句话还没辩解完，一片血红已经溅到了眼前!

冯帅走到桌边，随意拿了把刻刀，动作没有一丝犹豫，狠狠划开了左手手心!

那些血从眼前飞过，落在地上和他的裤腿上，一滴滴扩散开，程诚呼吸都停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目光僵硬地移到冯帅垂在身边的手上，大半张手掌变了色，往下淌着血流。

&ldo;啊……&rdo;程诚想站起来，但是一沾地腿就软了，跪在了地上。

&ldo;……&rdo;冯帅居高临下的看着，抬手又在血流不止的手心上来了第二下!

&ldo;哥!&rdo;程诚都喊得差了音儿，踉跄着冲上去抱住冯帅的右手，全身都哆嗦，&ldo;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你这是干什么啊!来……唔!&rdo;

来人帮忙啊!他快疼死了!

程诚想喊，想叫人来帮冯帅的伤口止血!他叫人来帮帮他，他心里疼得快他妈死了!

两腮被冯帅死死捏着，酸疼更让泪水收不住，两眼模糊得什么也看不清，冯帅冰冷的眼神在他眼中碎裂。

&ldo;疼么?&rdo;冯帅的声音依旧很轻，仿佛刚才只是随便划了两下纸，血液让冯帅手掌湿滑，但是巨大的力道让程诚动弹不得，&ldo;心疼吗?&rdo;

程诚眉毛头拧到一块儿了，和心脏一起抽动着，眼泪有多少都不够带走心里一星半点儿的疼，裹着纱布的手想掰开冯帅捏着他脸的手，可力量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