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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已经没有大碍了。”
杨隽一面撩起裤腿,一面不露声色地察看卧丘神色。
卧丘却没有看他的腿,而是伸手直捉他手腕。
杨隽悚然一惊,正要躲避,但卧丘度何其之快?
纵是杨隽眼疾手快,也不过只瞧见了卧丘袍袖一动,还未及做出反应,他的左掌已被卧丘抄在手中。
见卧丘并无敌意,杨隽才卸下防御。
相识不过一个时辰,杨隽此前的卧丘,神情或闲适,或傲岸。
先是然于物外的洒脱,后被触怒时是睥睨天下的傲然,无不随心所欲,一言一行,尽得风流。
此刻,卧丘却神情专注,面色凝重地盯着自己的左掌。
杨隽腹诽:手掌有什么好看的,难道能开出花来?
若是换个人,他多半要调侃一句:您会看手相,我命相不错吧?
如果抓住他手的是静悄悄,杨隽还要再加一句:与小娘子可堪相配?
但这人是卧丘,他便不敢肆意妄为,即便卧丘对他的态度十分友善,友善到杨隽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相信那三条龙必是触到了卧丘的逆鳞,才会遭受大挫。
但这一切,既有因,又有果,一目了然。
而自己和卧丘之间,没有什么前因后果罢?卧丘何以会待自己如此亲近?
杨隽心有疑惑,却不能在此时问出口。
卧丘的右手,突然动了。
他伸出食指,在杨隽的手掌上快比划。
杨隽吃了一惊,难道卧丘有什么不能宣之于口的话,要用在手上书写的方式告诉他?
可卧丘的动作也太快了,自己什么也看不清!
卧丘没有理会杨隽眼里的诧异,他的手指也并未触到杨隽的手掌,只凌空一刻不停地划动着。
待杨隽隐约看出卧丘并不是在写字,而是在画一个奇怪的符号时,卧丘已经停了下来。
“卧……啊!”
杨隽正准备开口,却被突如其来的劲力推得仰倒,撞在背后的石桌上。
蔚然亭在瞬间被照亮,光源便是杨隽的左掌。
卧丘的手指堪堪停下,他的掌心便迸出一阵白光,瞬间将蔚然亭照得犹如白昼。
那白光原是一个印记,亦像是一个古拙的符号。
但却不是卧丘所画,因为这道光同样将卧丘推了一个趔趄。
杨隽握住自己的手腕,左掌心犹在隐隐烫,提醒他刚才的一幕不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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