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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隽听得上头有人说了个“好”
字便没了动静,不禁愕然:这么容易就蒙混过关,上面的人脑子里长的是豆腐罢?
隔了一会,仍无动静。
正待翻身上去,却被静悄悄扯住了袖子:“慢着!”
果不其然,下一瞬间头上的窗倏地被推开。
这动静不小,杨隽吓得一哆嗦,被静悄悄鄙视一回。
屋内那人也不说话,只朝着窗外冷冷地一扫。
杨隽虽知自己绝不会被看到,也没来由地觉得浑身一冷,暗呼好险。
这人好强的气场,且颇具机心。
表面上揭过此事,让人放松警惕,暗中却再来查探。
若他刚才上去了,岂不是正中下怀?想来程叙是没这等心计的,那这人是谁呢?静悄悄必是知道的罢。
杨隽心下存疑。
直到楼上的窗户重新掩闭,才舒了一口气。
这等偷听之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但从前不过听几句父母悄悄话,于这等探听之事实在无甚经验。
此际既觉紧张,又不免有些兴奋。
静悄悄瞥他一眼,目光中明晃晃地透着鄙视。
杨隽想起先时自己的莽撞,讪然而笑,朝着静悄悄连连拱手致歉,静悄悄轻哼一声。
杨隽见她并没生气,放低了声音问道:“这人是谁?”
他想静悄悄既然把他带到此处,显然是早知程叙几人在此商议要事。
而这件事纵使不涉性命,也必然与他相关。
那人的身份,静悄悄自然知晓。
“殷晋离。”
这名字倒不陌生。
昂州富殷家的少爷,不就是程叙这条倚仗人势的恶狗后面那个人嘛!
楚恪记忆里对于殷晋离倒是没多大印象。
二人虽是同乡,但家门差距实在太大,并无来往。
程叙这等无赖欺辱楚恪也就罢了,殷晋离何以要跟楚恪为难?
杨隽心下疑惑,便手脚麻利地重又潜回,伏在墙根处。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回他格外小心,倒是没有再出声响。
静悄悄从袖中摸出一支小竹筒放在凹槽处。
杨隽见一只大蜈蚣从瓦片下悄没声地爬进竹筒,方知刚才是静悄悄放出的蜈蚣以迷惑对方。
杨隽转头四顾,幸喜程叙这处也很偏僻,纵使今夜有月光也照不到此处。
否则屋内烛光微弱,自己和静悄悄的身影就容易在窗上映出来了。
“公子爷,我是蠢人,要怎么做,您只管吩咐,小的一定给您办妥了!”
杨隽鄙笑不已,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程叙在殷晋离面前竟是如此俯帖耳,果然是狗见到了主人!
不由又想道,权钱当道,一力降十会,只有位置高了才能保自尊。
杨隽十分厌恶程叙所作所为,更暗下决心要出人头地,不令自己做这等谄媚之事,更不教人欺侮自己!
“下船之后,你们即刻前往平县,必要赶在楚恪之前到达大湾桥。”
殷晋离语气十分淡漠,就是这种命令也是语调平平,听不出什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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