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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笑道人叹了口气，道：&ldo;他这家伙，如今倒是变得决绝了，说起逐出师门来倒一点都不含糊。

&rdo;他哼笑了一声，又道，&ldo;也是，他将自己身份之秘都和盘托出，怕早就有了这一番打算。

只是他为真武的事身陷困局，我们自然不会陷他于不义。

从前明明很是聪明，下山历练一番，反倒是变傻了不成？阿竹，你没事儿也帮我开导开导他。

&rdo;

应竹应了一声，心里却直觉哪里不对。

他脑子里忍不住又想起密室里顾云山将计策说出来，语气便已是十分冷静了：&ldo;我现在虽疲累，但照常理也尚有反击之力，你若这样绑我上去，段非无必定看得出端倪。

&rdo;

&ldo;那该怎么办？我……&rdo;应竹瞧他已是面色惨白，哪还下得去手？顾云山自看得出他的迟疑，当下笑笑，自运功抬手，拍了一掌于心口。

他这一下伤上加伤，唇边都溢出一线血痕来，自己却好似并不在意，只微蹙着眉头忍了下去，甚至还有余裕朝应竹笑了笑：&ldo;我有分寸。

&rdo;

他哪是有分寸？分明已是存了死志。

只是碍于他应竹还固执地留在密室里，才想方设法地同他逃出去。

可在九华的时候，云山分明不曾显露过这一番打算，若非隐藏太深，便该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也唯有那座大阵了。

&ldo;笑师兄，张掌教可有派人去那座小楼的密室查探？底下的阵，是做什么用的？&rdo;应竹问道。

&ldo;去的人还没回来，我稍后亲自下山一趟。

你与云山先歇息吧。

你竟比我还早到襄州一步，想必也辛苦了。

&rdo;笑道人劝道。

这时姬灵玉与丹青子皆自里屋走了出来，丹青子告了一声，便匆匆回长生楼炼药去了。

姬灵玉将顾云山的病情简单说了来，又道：&ldo;也没什么大碍，比这严重的伤我与丹青也不是没治过，不妨事的。

方才喂他吃了点安神的丹药，明天一早我们再来。

&rdo;

应竹点头应下，将姬灵玉与笑道人送出了门，本自己也该走了，却还忍不住折回屋中去看顾云山，却不料那道人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床帐发呆：&ldo;你没睡？&rdo;

&ldo;歇了一会儿。

&rdo;顾云山回头看了看他。

&ldo;姬师姐不是喂你吃了药？&rdo;应竹讶然道。

&ldo;那药骗不了我。

&rdo;顾云山缓缓说着，又觉得自己措辞不甚精准，解释道，&ldo;我是说，这剂量的宁神丹对我没什么用处……&rdo;他声音沙哑而平静，几乎没有什么波澜，说着话，又将目光移回床顶的幔帐，不晓得又在想什么了。

应竹无由地心中一紧，上前坐到床边，伸手探了一探他的额头，道：&ldo;睡不着么？&rdo;

顾云山望着他，眼里像是藏着黑暗的漩涡，少顷才缓缓摇摇头：&ldo;你去睡罢，我一个人躺一会。

&rdo;

他语气有些疏离，眼神却总是骗不了人的。

应竹轻叹了一声，道：&ldo;你还怕拖累我么？云山，告诉我，密室里的那个阵是怎么回事？&rdo;

顾云山答道：&ldo;那是个摄魂之阵，可以激出人的心魔，最后恐怕会神识湮灭，只剩下行尸走肉吧。

&rdo;

&ldo;那你看到了什么？&rdo;夕阳将最后的余温漾在年轻剑客的眼眸里，应竹的声音也跟着变得柔和了起来。

顾云山稍稍犹疑，好一会儿才答道：&ldo;自是我的心魔。

我杀了许多人，对此早有觉悟，只是后来……那幻境变作你的样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