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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待取了酒来，已近夜了。

顾云山踌躇许久，这才回来轻叩了叩应竹的窗子：&ldo;阿竹？&rdo;

应竹自是没睡的，灯火将他影子印在纸窗上，听了声响，很快便站起身来，将窗子推开，&ldo;顾师兄？&rdo;

顾云山轻咳了一声，道：&ldo;是这样，影哥这几日总是十分焦躁，好似想起了什么。

我想夜里悄悄下山去看看，兴许能有什么线索，你与我同去吗？&rdo;

&ldo;好啊！

你这家伙，又那我当挡箭牌！

&rdo;影在他心里笑他。

应竹却点头道：&ldo;好啊。

&rdo;他真心将云山和他的影当做朋友，即便稍有裨益之事，也是十分愿意去做的。

顾云山心中大定，便笑道：&ldo;那再好不过了。

我们夜里去玉华镇那边看看吧，也近。

&rdo;

&ldo;玉华镇……&rdo;应竹一愣，硬着头皮道：&ldo;哦……&rdo;

&ldo;等天色再黑一些，我们从那边翻窗户出去，下去便是了，巡夜的师兄看不到的。

&rdo;顾云山筹谋已久，说起计划来也是轻车熟路的：&ldo;我们轻功下去，早上再回来，谁也发现不了！

&rdo;

章七

夜色昏黑，两人窗户皆临着悬崖，望下去便能瞧见底下黄铜铸的丹炉与被明朗月亮映得莹白的大理石广场。

两人趁着夜色翻窗户出去，运起轻功，不到一刻钟便落在了山崖下那个荒弃的屋顶上。

这里虽也属真武之地，但离主殿已经很远了，只遥遥看见云顶上隐约的火烛，在黑暗中也仅是星子一般跳动的一点。

&ldo;这里是涵星坊，自打玉华镇一案之后，许多年没有人在这里住了。

&rdo;顾云山踏在屋脊上，悄声与应竹说道，&ldo;我们小心些，别被山顶的师兄瞧出什么破绽来。

&rdo;

应竹点了点头，做贼似的跟着他轻巧地在屋脊上穿梭跳跃。

两人跳下围墙，沿着树影顺着山势往下行去。

襄州山势陡峭，玉华镇依山而建，建筑也显得有些奇特。

两人穿过一条石驿亭下颇为险峻的石阶，玉华集暖黄的灯火便在前头了。

月色被云缠着，时明时暗，两人站在高处，正看那蒙着幽暗月光的青石板街穿过了整个小镇，消失在远处的山峦与树影里。

灯影被晚风吹得摇摇晃晃，幢幢地令整个无人的小镇显得奇诡而莫测。

&ldo;我们……真的要下去么？&rdo;应竹心里有点发毛，止步不愿再往前了。

顾云山回头看了他一眼，道：&ldo;怎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