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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五行之方，皆有其物。

酉者老也，故物老则为怪矣。

杀之则己，夫何患焉!&rdo;然则物久而幻形，固事理之常耳。

槐西杂志（三）《缢鬼求字》桐城姚别峰，工吟咏，书仿赵吴兴，神骨逼肖。

尝摹吴兴体作伪迹，熏暗其纸，赏鉴家弗能辨也。

与先外祖雪峰张公相善，往来恒主其家，动淹旬月。

后闻其观潮没于水，外祖甚悼惜之余幼时多见其笔迹，惜年幼不知留意，竟忘其名矣。

舅祖紫衡张公（先祖母与先母为姑侄，凡祖母兄弟，惟雪峰公称外祖，有服之亲从其近也;余则皆称舅祖，统于尊也）尝延之作书，居宅西小园中。

一夕月明，见窗上有女子影，出视则无。

四望园内，似有翠裙红袖，隐隐树石花竹间。

东就之则在西，南就之则在北，环走半夜，迄不能一睹，倦而憩息。

闻窗外语曰：&ldo;君为书《金刚经》一部，则妾当相见拜谢。

不过七千余字，君肯见许耶?&rdo;别峰故好事，急问：&ldo;卿为谁?&rdo;寂不应矣。

适有宣纸素册，次日，尽谢他笔墨，一意写经。

写成，炷香供几上，觊其来取。

夜中已失之。

至夕，徘徊怅望，果见女子冉冉花外来，叩颡至地。

别峰方举手引之，挺然起立，双目上视，血淋漓胸臆间，乃自刭鬼也。

噭然惊仆。

馆僮闻声持烛至，已无睹矣。

顿足恨为鬼所卖。

雪峰公曰：&ldo;鬼云拜谢，已拜谢矣。

鬼不卖君，君自生妄念，于鬼何尤?&rdo;

如是我闻（一）《黑狐》外祖雪峰张公家奴子王玉善射。

尝自新河携盐租返，遇三盗，三矢仆之，各唾面纵去。

一日，携弓矢夜行，见黑狐人立向月拜。

引满一发，应弦饮羽。

归而寒热大作。

是夕，绕屋有哭声曰：&ldo;我自拜月炼形，何害有汝?汝无故见杀，必相报恨。

汝未衰，当诉诸司命耳。

&rdo;数日后，窗棱上铿然有声，愕眙惊问。

闻窗外语曰：&ldo;王玉我告汝：我昨诉汝于地府，冥官检籍，乃知汝过去生中，负冤讼辨。

我为刑官，阴庇私党，使汝理直不得申，抑郁愤恚，自刺而死。

我堕身为狐，此一矢所以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