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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也许说&ldo;我恨你&rdo;也好。

想听听你的声音，看你笑的样子……我都二十多年没见过你笑了。

真的是很久了。

&ldo;我很想能痛恨你，毫不留情地折磨你，让你痛苦。

好象是做到了……可我居然还是忍不住想去抱你。

卓文扬那天的确是我叫来的，但我只是打算当著他的面说难听的话羞辱你而已。

&rdo;我苦笑了一下，&ldo;我又何尝大方到愿意让别人随便看你的身体……那次给你下了药让你去抱林竟，我自己都难受了好多天，我居然还会嫉妒，很可笑是不是？&rdo;

&ldo;那时候看著你，离你那麽近……又喝醉了，实在把持不住，抱了你……一直到他出现，我才想起来原本预定了要招待那麽一个客人。

我不是故意的。

&rdo;

&ldo;我真厌恶自己，明明那麽恨你，明明处心积虑了那麽多年要报复你，可是却再也做不下去了。

那天晚上你又发烧，抱著我哭，边哭边叫……叫……我的名字，一直在叫……我那时候差点就想，是不是到此为止，以前的事统统忘记……以後就这麽在一起了……&rdo;

&ldo;不想再被你影响，不想再动摇了，故意对你粗暴，故意不理你，想试试看这样是不是可以忘了你……可总是控制不住地想碰，所以找了各种各样的孩子，可还是没有办法……无论怎麽样都觉得空虚……我想要的人，其实从来都只有你一个而已……&rdo;

&ldo;可你居然说要走，我真恨不得把你的腿打断……好让你再也走不了……为什麽你总是想离开我呢？过去是……现在也是……&rdo;

我想我是恨你的。

从头到尾，我都只有你一个人。

可是你却在那种时候离开我。

你知不知道，你一走，我就真的是什麽也没有了。

我恨了你二十年。

可是，比仇恨更深刻的，又是什麽东西呢？

为什麽就算不想，也还是记得那麽清楚？

&ldo;要吃苹果吗？&rdo;我拿起水果刀，挑了个蛇果，&ldo;我已经可以削得很漂亮了……兔子形的苹果我也会削……真的，&rdo;我苦笑，&ldo;都练了一年……&rdo;

每天买好你喜欢的水果，如果气温有大起落就给你带衣服，无论是什麽样的天气都要来医院看你。

我只等著你醒过来。

虽然不知道会是什麽时候。

也许就是下一秒呢。

所以我和你说话的时候，总是专注地看你的脸。

希望能找到一点点表情变化，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ldo;削完这个苹果你就醒过来好不好？&rdo;我微笑地看他，&ldo;如果你醒了，我就真的爱你一辈子……我们还有时间的……我带你去东京看樱花好不好？或者去巴黎？或者你想回x城吃海蛎煎也可以……你想做什麽我都陪你……好不好？&rdo;

他静静躺著。

我疲倦地收起累人的笑容，弯下腰摸他的脸。

一遍一遍轻轻抚摸。

你看起来，还是那麽年轻呢，好象永远都不会老去。

而我，好象是一瞬间就苍老了，从你满身是血的那个时候起。

或者，早就已经老了。

只是看起来坚硬强势，其实心里，早就破碎不堪。

我走到墙角的垃圾桶边上去削苹果。

那些把垃圾桶放在床头的人都是白痴，那麽脏的东西怎麽能放在他的头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