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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请你带领我吧，亲爱的小路，跟着爱人到遥远的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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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旁休憩的工人都围拢过来，加入了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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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再次瓢浇，篝火和军人的幻影都消失了。

又是一天雨中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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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工浑身湿透，抱着一捆湿柴，扔在灶前，&ldo;喂，老兵！

你知道吗，我们是在用歌声反战！

&rdo;男子头上缠着带血的绷带，已经跳下壕沟，向坑洞里发出一声吼叫：&ldo;像你们这样施工，是要塌方的，一点也不加强洞面支撑----&rdo;姑娘凑着脑袋在灶前生火，天上小雨，柴禾点不着，冒着青烟。

老兵从头到脚淌着水，手里拿着锹，脚下&ldo;咕叽咕叽&rdo;的，踩着泥泞走上来，耳畔再次响起了《瞬间》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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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料堆里拖来一张铁皮，用榔头在亭台上方钉防雨棚----露露还在点火，抬起头来又问：&ldo;喂，老兵！

如果苏联红军听了我们唱歌，还会有战争吗？&rdo;

&ldo;露露，不要说了！

我今天就要走了！

&rdo;男子扔下榔头，面色严峻庄重，脑海里跳出了一个形象！

儿童的形象！

他跳下台凳，扒拉了一下柴灶，擦着火柴，点燃手中的干柴，火焰不费力地跳跃出来----他抹了一把雨水，跨进壕沟。

姑娘在背后喊了一声：&ldo;你不要走，我带来一样东西给你看的----&rdo;他已经站在坑道口，两眼冒火，和一个工程人员吵起来：&ldo;我再说一遍，只顾抢进度，是要塌方的！

&rdo;恨恨地瞪了一眼，粗暴地摔掉手中的铁锹，转身沿挡墙向上走。

姑娘跳下壕沟，追上去，从包包里抽出一张揉皱的报纸，他接过来，一道粗黑的通栏标题跃入眼帘：

&ldo;热烈祝贺我国第一颗氢弹试验成功‐‐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公告：----中国进行了轰炸机空投的当量约300万吨的氢弹热核爆炸‐‐&rdo;

他突然看到了那颗氢弹升起来的巨大烟柱‐‐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平地而来，随后喷出了火球，即刻立起一根火柱，火头不断翻卷膨胀，发出隆隆低沉的气浪声，倏然升起在地平线上，变幻出不同的颜色，红的、黄的、蓝色的，紫色的，白色的、黑色的-----火柱不断翻卷着，扩张着，膨胀着，上升着----终于一冲极顶，变成一柱巨大恐怖的血红色蘑菇云----在浩大的烟云爆炸中‐‐

一个儿童趴在窗户上，张大嘴，瞪大吃惊的眼睛，两只小手握在一起-----

----儿子正在森林里，听到了脚步声，倾听它，不像微风----在月光下的大兴安岭林径里----走着一位母亲，弯腰的篮子里散落出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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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露露，我真的要走了！

&rdo;军人站在坑边，往渗血绷带的头上戴上军帽，严肃地说。

姑娘正在灶前烧开水，抬起头，瞪大吃惊的眼睛，手上的热水瓶放下‐‐&ldo;这，你说过，你不是逃兵的----&rdo;姑娘目光闪动着犹疑，喉咙里咕隆了一声，随即站起来。

军人正搓去手上的泥垢，剑眉下一双歉意的眼睛，身上颤抖了一下。

&ldo;军人难道也知道退缩吗？&rdo;姑娘两眼晶莹，脱口而出，说完马上用双手捂住了嘴，又抬头看他-----地面上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军人来不及说话，突然跳出壕沟，向马路上奔去。

一个儿童在街上跑着滚铁环，一辆汽车正远远开来----

工厂女工惊叫一声，也跳出壕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