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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炷香的时间,李莲花却觉得比他这十年还难熬,因为蒙着眼,总会碰到一些不该碰到的地方,给顾寒清处理好伤口时,他后背湿了一片,耳根还有消散不去的红晕。
他站起身,拿起被褥轻轻盖在她身上,随即坐在床边,怔怔的望着顾寒清,尽管有那半张面具的遮挡,也挡不住那张脸的清冷绝世,他下意识摸向自己脸上的面具。
先前一直以为顾寒清是男子,从未觉得他们带着相同的面具有何不妥,可现在知道她是女子了,这相同的面具好似……多了另一层含义。
忆起刚才冲进房间看到的场景,那白衣上赤血殷然,惨败无色的唇边留着鲜红的血迹,一动不动的倒在那里,就像好像没了呼吸似的,那一幕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是李相夷时,天下第一,剑道魁首,是人人称颂的剑神,面临无数高手的挑战,他也从未惧怕过,他是李莲花时,身重碧茶之毒,命不久矣,面对阎王爷索命他亦能坦然面对,他这一生从不知道“怕”
字怎么写。
可是刚才那一刻,他不可否认,心中第一次有了惧怕,他怕那个原本鲜活在他身旁一路陪伴的人,突然不再说话,不再睁眼。
怕这世上再无顾寒清……
李莲花静静地坐在床边,回想着那惊心动魄的一幕,顿感陷入无尽地深渊,浑身冰冷。
“李莲花!
你那边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门外方多病着急的声音将他拉回神,他压下心里复杂的情绪,扬声道:“进来吧。”
方多病推门而入,笛飞声跟在后面。
两人进来后,看见李莲花衣袖上也沾染上了不少血迹,可想而知顾寒清这次受的伤不轻。
“怎么样了李莲花,顾兄伤得重吗?”
方多病着急问
李莲花听到顾兄两个字时,恍惚了片刻,他垂眸,“伤得很重,她应是练功正在紧要关头之际,被人打断,遭到了内力反噬,又被人一刀刺中了心脉,这刀若是再偏一寸,阿清就……”
方多病心里震惊不已,他神色复杂,“谁能在顾兄练功之际悄无声息的靠近她,还让她毫无防备……”
话落至此,联想到先前倒在地上的方砚云,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只是方多病不信,他摇头,“怎么可能呢?砚云怎么可能会杀顾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
李莲花看了眼昏迷不醒的顾寒清,“只能等他们醒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问方多病,“方砚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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