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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饥民若能夏日至绥州,亦可再开一次渠,不过今年应是赶不及播种了,来年大为可期。”
邵树德说道。
“某算了算,一户百姓耕田三十亩,一千户便需三百顷。
按宋别驾的说法,今春开完渠后,算上闲置的土地,最多有八百余顷地可用,也就能接纳两三千户罢了。
诸位募人时也注意了,最多三千户。
同州、富平、美原、奉先、潘、同官等州县都可以派人去,最后于同官县集合。
李延龄,在那设一辎重分营,做好安置准备。”
“粮的话。”
邵树德叹了口气,道:“一户百姓,设若六口,一年需食两千七百斤粟米。
如果是三千户,那么一年就要七万五千斛粮,若要开河,还需额外多发一些。
现在我军有多少储粮?”
“禀军使,尚有九万八千余斛粮豆。”
李延龄答道。
“可用多久?”
“若不给战马、役畜喂粮,只给草料的话,尚可支很久,若要喂粮豆,也就能支七八个月。
只是——军使,诸葛大帅与朱刺史那边,咱们还得给一批粮,真正可用的不多。”
“拿三万五千斛军粮出来,募两千户关中百姓回绥州。
如果动作快的话,今年还能抢种一批豆子瓜果之类,再挖点野草,差不多勉强支应了。
就是百姓要苦一些,熬过今年,明年局面就会大为改观。”
邵树德说道:“某还想了个办法。
今年开渠得到的田,先平价售卖给军士,所得财货用于军中赏赐。
就一人二十亩吧,又能解决四千余人的授田,咱们铁林军最初的老人,至此人人有田,某也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后面的这两千户百姓,先租种军士们的田地,约以三年,地租不妨调高一点,让军士们也能落点好处。”
“军使既如此说,我等并无意见。”
“那就去办吧。
话要对军士们说清楚,他们有田了,也有人给他们种地了,以后都能过上好日子。
李延龄,届时你挑五百辅兵,发给器械、粮草、车马,便护送这些百姓先期回绥州,与宋别驾交割。
李孝昌,我谅他不敢拦!”
邵树德最后说道,算是一锤定音。
议定完这桩事后,接下来便是整军了。
出兵以来,部队从四千人膨胀到七千余,再不整顿,战斗力必然下滑。
范河已经被分派下去带一营战兵,前后左中右五营,便是铁林军主力。
此外,还有陷阵一营,李唐宾委屈他做个副将,带着这五百巢军降兵。
骑卒八百人,归朱叔宗、折嗣裕二人统带,朱叔宗是游奕使为正,十将折嗣裕副之。
新提拔魏博秋当亲兵副将,典亲兵营,掌令骑、杂兵、军法、巡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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