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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神思越来越恍惚。

多少天没记日记了，是一个月，还是一年？我是谁，晚上与雅倩同床共枕的是不是宋坚？

妈，我的的确确是你的儿子呀，为什么你&ldo;看&rdo;我时，那样生疏疑虑？我哭了。

我眼中没有哭，心里在哭。

也可能是我没有哭，是藏在脑颅里的那个宋坚在哭。

钱与吾趴在病床边对我大声说话，我睁大眼睛茫然四顾，我不知道是否记住了他的话。

我听见雅倩在床后压抑地抽泣。

&ldo;你的大脑灰质有极少见的过敏性，对新脑颅有中毒性反应……绝不是我公司产品质量问题……可以与你换脑。

不不，你仍然存在，你的思维将全部移人新大脑，就像旧抽屉里的东西倾倒在新抽屉……为表示同情，这次思维导流手术我们仅收50的成本费，计123万元……

我感觉到我（我的大脑）被慢慢抬出头颅，暂放到一个仿形容器内。

柔软的机械手仍使我产生（思想的？肌体的？）剧痛，我知道此刻有一个空白的新大脑正缓缓移入我刚才待过的脑颅里。

忽然我被龙卷风吸起来，通过一个绝对黑暗的喇叭口通道刷刷地流过去。

眼前豁然开朗，我知道这是我的新居。

千千万万个我的碎片（记忆和思想？）熙熙攘攘地乱过一阵，便像蜂群散归各自六角形的蜂巢。

10&iddot;20。

神智已复清醒，雅倩笑哈哈地告诉我今天是10月20号。

妈来过，我们便冷漠地互相打了一个招呼。

这会儿钱与吾满面笑容地立在我的床前，他身后是一群身着白褂正襟危坐的先生。

钱先生亲切地说：

&ldo;衷心祝贺宋先生康复。

为了对思维导流手术有一个绝对客观公正的评价，我公司特地请来了全国的神经学、心理学泰斗。

现在我来问你一些问题，请给予清晰肯定的回答。

好，第一个问题，你是谁？&rdo;

我沉默了很久。

权威们沉默静思如老禅入定，钱与吾从容自若地微笑着，像一个老练的节目主持人。

&ldo;我是宋坚。

&rdo;我缓缓地说，&ldo;我是亿万家财和一个美女的主人，又是他们的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