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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很高兴能把话题扯开,自豪地说,没错,这是一种海图。
另一种海图是在海豹皮上缀着小树枝和石子,以标明岛屿位置、海流和风向,我家也有过,现在已经腐烂了。
他说,在科技时代之前,波利尼西亚人是世界上最善于航海的民族,浩瀚的东太平洋都是波利尼西亚人的领地,虽然各个岛相距几千海里,但说的都是波利尼西亚语,变化不大,互相可以听懂。
各岛屿还保持着来往,比如塔希提岛上的毛利人就定期拜访2000海里之外的夏威夷岛,他们没有蒸气轮船,没有六分仪,只凭着星星和极简陋的海图,就能在茫茫大海中准确地找到夏威夷的位置。
那时,波利尼西亚民族中的航海方法是由贵族(称阿里克)掌握着,我的祖先就是一支有名的阿里克。
李小姐兴高采烈地对着葫芦照了许多相,霍普曼先生催她说:咱们该出发了,那边的人还在等着我们呢。
我们上了直升机,妈妈坚决不去,说要留在家里照顾牲畜。
当然这只是托辞,她一直对爷爷心存芥蒂。
爸爸叹息一声,没有勉强她。
听说今天有几千人参加降旗仪式,有各大通讯社,有环保人士,当然也有不少图瓦卢人,他们想最后看一眼故土和国旗。
所有这些人将乘坐&ldo;彩虹勇士&rdo;号轮船到达那儿。
直升机迅速飞出澳洲内陆,把所有陆地都抛到海平线下。
现在视野中只有海水,机下是一片圆形的海域,中央凸起,圆周处下沉,与凹下的天空相连。
我们在直升机的噪声中聊着。
霍普曼先生说,在世界各民族中,波利尼西亚人最早认识到地球是球形的,因为,对于终日在辽阔海面上驰骋的民族来说,&ldo;球形地球&rdo;才是最直观的印象。
如果哥白尼能早一点来到波利尼西亚诸岛,他的太阳中心说一定能更早提出。
直升机一直朝东北方向飞,但机下的景色始终不变,这给人一个错觉,似乎直升机是悬在不动的水面上,动的只有天上的云。
法国人屈瓦勒先生把一个纸卷塞给我,说:&ldo;普阿普阿,我送你一件小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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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保罗&iddot;高更的这幅名画。
高更是法国著名画家,晚年住在法属塔希提岛上,在大洋的怀抱中、在波利尼西亚人的土著社会中‐‐他认为这样的环境更接近上帝‐‐重新思考人生,画出了他的这幅绝笔之作。
画的名称是:
我们从何处来,我们是谁,我们向何处去?
一个12岁男孩还不能理解这三个问题的深义,但我那时也多少感悟到了画的意境:画上有一种浓艳而梦幻的色彩,无论是人、狗、羊、猫以及那个不知名的神像;都像是在梦游中。
他们好像都忘了自己是谁,正在苦苦地思索着。
我大声说出自己对这幅画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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