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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六分半堂身居要职的，多半是雷门的子弟，譬如雷媚、雷恨和雷滚，此次要杀的正是后两位。

四堂主雷恨武功高强，所修习的功法&ldo;五雷轰顶&rdo;在雷门之中无出其右者，脾气亦是暴躁，贯靠杀人发泄怒火。

五堂主雷滚虽没有雷恨那样厉害的武功，却也不逊色多少，一对&ldo;飞天双流星&rdo;在江湖上威风赫赫。

一个个都被分配了重要任务，唯独陈照水被留在白楼整理账册，难免抱怨起来，道是分给旁人的是这种要紧人物，而轮到自己的确是赵天容之类的平常角色。

沃夫子笑道：&ldo;那些事情不比这些产业与账册重要，金风细雨楼四万子弟可都赖它而活。

&rdo;

陈照水的左手缠满了裹伤的纱布，只能用右手整理了左侧的碎发，叹气道：&ldo;到底难易不同。

我专攻数术，查账于我好比状元誊书，虽也要耗费时间，虽也做得比旁人强，却不是才华所在。

&rdo;

沃夫子将有疑的账册理至一边，才含笑开口道：&ldo;那陈姑娘平日在元岛做什么？&rdo;

陈照水道：&ldo;世间万物的变化规律都可以数术表示。

&rdo;她说着轻轻丢出一张写废的稿纸：&ldo;这张纸将落至何处，路经何处，在我出手的时候就已定下，若用数术推演，既可由因推果，又可由果推因。

&rdo;

沃夫子道：&ldo;确实。

&rdo;

陈照水道：&ldo;这只是其中最简单的一桩。

数术要做的，就是找出合适的模型用以描绘世间万物，再针对这些描绘找出求解的方法。

这是格物之基，是自然之理。

&rdo;

沃夫子道：&ldo;这想必绝不简单。

&rdo;

陈照水道：&ldo;规律本就难以发现，纵使发现了亦有难处。

若是描绘得简单了，往往会出错，若是描绘得繁复了，又难以求解。

&rdo;

沃夫子笑道：&ldo;这和记账是一个道理。

如果账目逐条细写，就会失去大局，若只粗浅分类，又难以发现疏漏。

&rdo;

陈照水已&ldo;摸&rdo;完一页字迹，又将账册翻过一页：&ldo;其实元岛数术的名声不大好。

&rdo;

沃夫子却道：&ldo;只看陈姑娘，便知俱是人杰，如何能有坏处？&rdo;

陈照水露出了一个从容的微笑：&ldo;因为族灭的时候，总要我们出一个去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