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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rdo;他最后一句话用了内力，又响又远，绕着空旷石室盘旋了好几圈才消弭。

陈照水像是被他的声音惊到，向后躲了躲才道：&ldo;我做得了主。

&rdo;

丘处机想到了什么，强压下左衽衣裳给他的不详感，试探道：&ldo;阁下可是青冢主人？&rdo;

陈照水点了点头：&ldo;恩，这是我的坟茔。

&rdo;

此话一出，举座哗然。

青冢的名字固然奇怪，可论谁也没想到，它竟然真的是出自坟茔，再看陈照水一身旧朝装束，只觉得一股寒气窜入脊髓，连陈照水身后的铜灯光芒好似也成了鬼火，忽明忽暗起来。

柯镇恶喝道：&ldo;装神弄鬼，一派胡言！

&rdo;

陈照水立刻转身告状：&ldo;常仪，他凶我。

&rdo;她说话的时候面上虽带着轻微的恼意，眼神却还像是一潭死水，波澜不惊。

等陆常仪演出一脸惊慌的样子跑到她身侧，陈照水才又对柯镇恶道：&ldo;我如何胡说了？这儿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吗？&rdo;

柯镇恶被气得心气不顺，可又不能真和这么个孩子计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常仪哄着陈照水坐上了正中的交椅，又自己坐在右侧下手处。

陆常仪按照事先约定好的那样，装模作样道：&ldo;您怎么出来了？外头危险，总得让我跟着。

&rdo;

陈照水虽然觉得刘春生事先写的台词又傻又蠢，但岛主说了要按着这个演，就只好稍微修改了措辞道：&ldo;我又出不去，难得能见到这么多外人，心里好奇。

&rdo;

陆常仪实在做不出伤心的神色，索性背过身，不然江湖人士看到她的脸。

她低声道：&ldo;他们不是好人，老尊主将您托付给我，我总要护您周全。

&rdo;俨然是一出托孤戏码，原先说是要用&ldo;父亲&rdo;之类的词，但一想到袁松声如何称呼自己，就觉得整句话都变扭起来。

陈照水一听到来者不善，立刻沉下了脸色，对诸人道：&ldo;你们过来是做什么的？&rdo;她的声音还是很温和，像是寻常闹脾气的孩童，很难让大人们分出心神来正视，所幸群雄还未忘记陈照水的身份，不至于闹出太大的尴尬。

这回说话的是郭靖：&ldo;姑娘恐怕不知道属下做下的恶事，我们过来就是为了讨个公道。

&rdo;

陈照水将右手支在把手上托住侧脸，层层叠叠的灯火打在她身上，变成斑驳的明暗色块，显得又天真又危险。

陈照水轻声细语地解释道：&ldo;是非善恶不过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墨家兼爱，儒家以禽兽斥之；人屠白起，为秦之良将，毁誉尤胜。

更何况官府定罪，尚且要依凭法条、证据，你们不过是一群闯人宅府的游侠，是不能讨公道的。

&rdo;

郭靖虽然听不太懂典故，但后半句用语浅显，立时就将他说服，不免面露尴尬，不知应该如何是好了。

陈照水又道：&ldo;倘若真有苦主，倒是可以让他过来，亲自在我面前说一说。

若像我一样，僚属被杀却什么也做不了，也太苦了点。

&rdo;

郭靖愈发口拙，唯唯道：&ldo;确实……&rdo;

柯镇恶看郭靖笨拙的样子，不由大为生气，朱聪见了连忙道：&ldo;靖儿，回来。

&rdo;

丘处机亦出言道：&ldo;谢姑娘身故，确实可惜，但为青冢所杀之人，又何尝不可惜？&rdo;

陈照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叹出一口气来：&ldo;这种事情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总要等苦主来了，我问清楚了，才能下定论。

这门开二十天，再往后我就不管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