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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ldo;怎么？不认识我了？&rdo;

沈卿怔怔看着，听他这样一言，便下意识回道：&ldo;你……恢复如初啦……&rdo;

可转念一想，也是，聂明心武骨非凡，只不过一时间的功体受创，又能奈他何呢？

可他却是还未细细描摹过他旧时容颜，见他嬉笑怒骂，摩挲他眉峰鼻骨，真情真意。

始终是心有所憾。

可这零星遗憾，却也只能遗在心头，作那一刹昙花。

聂明心道：&ldo;我无法恢复如常，那才该叫你惊讶吧？&rdo;他一提手上酒瓶，朝着沈卿晃了两晃，抬了抬下颌，&ldo;要不要在山底下逛逛？&rdo;

沈卿迟疑片刻。

聂明心以为他不想，便道，&ldo;那我们这便上山‐‐&rdo;

&ldo;不，我要逛。

&rdo;沈卿急急打断他的话，&ldo;我上次来的匆忙，还没有细细看过此处情景。

&rdo;

匆忙，是为什么匆忙，聂明心自然心知肚明，可他心中通透，倒也没什么。

&ldo;不过寻常山野，这么小的村落，稍稍走个几圈就没啦，其实也没什么好逛的。

&rdo;

&ldo;可这是你的迦南山。

&rdo;

聂明心自收沈卿为徒后，便带着沈卿久居江南。

已经很多年不曾回过迦南山，闲时也极少提及这座山，或者说，聂明心曾向沈卿提及过这江湖百丈波澜，万顷风光，可这里头，从来没有过他自己。

聂明心那声名显赫的从前，沈卿只从旁人嘴中听过，却从不曾听聂明心提及。

他从哪里来，是什么时候开始住在这迦南山上，天雪崖上又有什么……只要是跟聂明心相关的一切，沈卿都想知道。

在他缺席他生命的那么多年里，他的师尊，究竟有着怎样的生平？遇见过多少曾经扰动他的心绪的人？

不论什么，他都想知道。

如今聂明心主动提及，他又怎会不愿。

这点不足为他人道的心思，聂明心或许懂，也或许不懂。

他定定地看了沈卿一会，倒也还是依言带着沈卿逛了逛。

逛的非常敷衍。

真的就是简简单单地把这小村落从头到尾走了一圈。

路上倒是遇见不少山民。

像是同聂明心相识，相当熟捻地打过招呼，有人还赠了聂明心些许山货。

聂明心自己拿不了，便将酒同肉塞到沈卿手中，去接山民的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