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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3页）

牟渔给沐慈再次清理污物，换过衣裤，观察了换下的东西，安慰道：&ldo;殿下，出血少了一些，会好转的。

&rdo;

沐慈轻声道谢。

沐慈道：&ldo;谢谢……以及……刚才。

&rdo;

牟渔知道，是谢他之前的提醒。

每一次，沐慈总不忘记说这一句谢，礼多人不怪，就是牟渔再铁石心肠，这么一个境地悲惨的少年，又是这样漂亮，有礼貌，总是容易激起人的怜悯之心。

牟渔犹豫了一瞬，还是说：&ldo;我本来不该过问，可是……殿下，宫外不见得比宫里好。

也别总和陛下针锋相对，如果能活着……还是活着更好。

&rdo;

&ldo;你在外头听见我说的话了？&rdo;沐慈问。

&ldo;是的。

&rdo;

&ldo;人都有求生的本能，但活下来也分很多种情况。

我若不是真正&lso;活着&rso;，自由自在地呼吸着……生与死，对我来说没区别。

况且，这深宫里，我自己对自己的性命都是最没有发言权的，实在不觉得留在宫里有什么好。

&rdo;沐慈说，明明是带着讽刺的话，他的语气依然淡漠，听不出丝毫讥诮，像是说别人的事。

&ldo;出宫可不容易。

&rdo;牟渔道。

&ldo;我知道，问问而已……&rdo;沐慈无所谓道。

牟渔：&ldo;……&rdo;那个&ldo;问问&rdo;还真是火爆十足。

他沉默了一会儿，扫视左右，即使其他人都是他的下属，距离也很远，他有把握他小声说的话没有人能听到。

他伸手又抓住沐慈的肩膀，捏了捏，用极小的声音说：&ldo;您只需要稍微顺着点，陛下会心疼您的，毕竟您是宸……&rdo;

&ldo;唔……&rdo;沐慈忽然闷哼一声，脸上虽依旧无痛苦神色，但身体微微蜷缩……

&ldo;怎么了？哪里痛？&rdo;牟渔为是自己捏痛了人赶紧松手。

沐慈并不回答。

牟渔未出口的话被打断，也不再说下去。

在宫里说任何一句话都要小心，劝说沐慈态度好点的话可以说，但诸如后面半截未出口的，是透露皇帝某种偏好、倾向的话，就不能说。

牟渔看着沐慈，眼中带着一丝探究‐‐这少年太能忍，从未痛哼过，那一声闷哼打断的时机非常微妙，是无意还是有意呢？

他是从来不相信巧合的。

牟渔压下疑虑，换个安全话题：&ldo;殿下，陛下这两日心情不好，注意些，别尽顶着来，对您也没好处。

&rdo;就算不能顺从，非要说点真话，可也别那么直白……简直哪里痛往哪里戳刀。

沐慈却还是不愠不火：&ldo;多谢提醒，心意领了，不过我虽无法掌控自己的性命，但应该怎么说话，发出什么样的声音……我还是可以有自主意愿的。

&rdo;

如若违心，不如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