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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朝堂上的怒吼（第2页）

太子詹事孔奂跳了出来，指着韩子高骂道。

韩子高微微一笑，高声打断他的话：“孔奂，你向来以忠言直谏为己任，先皇临终前想要传位给安成王，你却揣摩先皇的心思，反对先皇把皇位传给弟弟，你既然像窦婴那样劝先皇不要废掉太子，为什么没有像袁盎那样力争把安成王赶回封地？”

“还说安成王可做周公辅助太子。

您这是在左右逢源哪，无论是太子，还是安成王，你都不得罪。

就是你的一番话，没能让先皇博得太伯的美名，反使我陈国出了一位继位不正的篡君！”

孔奂气得脸色发白，正欲辩解：“你……”

韩子高打断道：“你什么你，现在少帝和始兴王被囚禁在宫中，已是天下尽知的事，你身为太子詹事，就应当尽力辅助少帝，不使他的帝位动摇，如果不能挽救，就应当像晋国的荀息、赵国的肥义那样尽忠臣节，可你都做了什么？你其实是个阴险奸诈、阿谀奉承到了极点的人，可笑先皇还说你有古代直道而行的遗风，真是荒谬啊！”

“你……”

孔奂一直吱唔着“你”

，却说不出话来反驳。

吴明彻叫道：“竖子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

韩子高打断他：“吴老狗！

当年你投奔武皇，武皇嫌你岁数大，不肯用你，若不是先皇帮你说话，你不过乡里村头一白发老翁，哪会有今天？先皇对你有大恩，你不思回报，背信弃义，挑唆安成逼宫篡位，杀害皇帝师傅，欺负孤儿寡母。

呵呵，人在做，天在看，不要以为没人知道你干过的坏事。

子曰：老而不死是为贼。

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老狗你就不害怕吗？你这么老，没几天好活了！

你死后有何面目去见先皇？哈哈哈——”

吴明彻气急败坏，对安成王道：“竖子实在可恶，相王，您快下令抓他呀？”

韩子高不再搭理他，转头对卫尉卿、左卫将军周宝安道：“安民，先皇救过你的命，你父亲忠于职守，死得壮烈，先皇相信你父子忠诚，临终之前，把守卫宫门掌管钥匙的重任托附给你，而你却背负先皇，甘做安成爪牙，囚禁少帝和始兴王兄弟，你对得起先皇的信任、对得起你父亲的一世忠名吗？”

周宝安没有说话，眼神飘忽，望向其他地方。

“左仆射是要往哪去？”

韩子高回头望向沈钦，此时他正在迈脚往殿门外溜，见突然提到他，惊吓到迈不动腿。

“太子册封大典那天，请问你人在哪里？真没想到，皇帝的亲阿舅竟会跑去尚书省赴宴，你既然已经倒向安成王，还假惺惺地在人前，一副担心太子要被废的样子，还求我帮着出头阻止，好人全让你做了！”

韩子高不耻地看了他一眼，沈钦的脸顿时一会红、一会青。

“徐尚书！”

韩子高又望向吏部尚书徐陵：“当初你在先皇面前弹劾安成王，令朝野为之侧目，天下人都称赞你的刚直不阿，当时子高是多么的敬佩你。

可是现在，你居然和你当初弹劾的对象，天天坐在一起，秘密策划着怎么帮他谋夺侄子的帝位！”

徐陵道：“够了，韩子高，你诬蔑相王，诬蔑百官，如丧家之犬吠吠不停、见人就咬，相王，您还在等什么？”

“哈哈哈——”

韩子高放声大笑，眼中流下泪来，望着面前一个个默不作声、低头扯袖的百官，年轻的将军无奈地摇头长叹：“看看你们一个个唯唯诺诺的样子，真是可悲啊！”

然后，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我大陈的朝堂上还有忠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