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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雪青:“过来。”
逐水方走到她身边,阴雪青猛地抽出一把匕首,架在他脖子上:“你早知道我父亲是傀儡?”
她动作太快,逐水也对她毫无防备,森寒的匕首锋芒,已经割开他脖颈表皮,露出一道血线。
再深一点,完全可以破开喉管,置他于死地。
逐水目光幽幽,他缓缓道:“主子怎么发现的?”
阴雪青不愿与他废话,但她知道,逐水如果对她不利,潜伏这么久,早该动手了,而不是现在。
她冷冷盯着他:“凭你的血液。”
他今日不在山上,留了血液给她,这本无可厚非,以前也有这样的情况,但是,阴雪青发觉,他留的血液比平时还要多。
逐水是个极致仔细的人,阴雪青也是方才想明白,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有成算。
那么,多预留的血液,就十分明显。
再加上许多小细节,阴雪青不傻,一下猜出逐水不简单。
逐水松口气,微微一笑:“是的,我知道阴琅是傀儡,还知道,他是主子第一次做人儡,也是主子第一次为傀儡注入情丝。”
阴雪青瞳孔一缩。
她记得,五岁那年,自己生了一场大病,险些撒手人寰,看来,就是因此事。
但她只记得这些,更深的东西,一点印象都没有。
读懂她眸底的疑惑,逐水推开匕首,低头看阴雪青,说:“主子自然没有印象,你把情丝注给阴琅,你就没有情丝了。”
“没有情丝,会忘记与情丝有关的事。”
阴雪青惊疑,逐水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不可能是阴琅告诉逐水,父亲获得新生,他关于这些记忆,也是心脏在失控时,才想起来的。
其他人更不可能,她动了禁术这件事,只有阴琅和自己清楚。
她狐疑地盯着逐水。
逐水叹口气:“主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即使我有一次重来的生命,仅仅多留了点血,就让主子发现了我。”
他弯起眼睛,笑得格外温柔:“假如主子有情丝,恐怕会更早发觉我的伪装。”
逐水说得慢,阴雪青却越听越心惊,拔高声音:“重来的生命?”
逐水趁着她愣神,夺走匕首,将匕首丢远,他靠近她一步,目光沉沉:“是的,主子,我回来了。”
上一世的最后,他被她要求发誓,发誓自己绝不会放弃傀儡术,离她而去,直至与她天人永隔。
这一世,他的所有布置,都是为了阴雪青。
阴雪青后退一步,神色微变。
逐水站在她两步开外,静静看着她。
他看着床上脸色铁青的阴琅,道:“主子没有情丝,忘了有关情丝的事,但如果不把情丝让渡给阴琅,阴琅始终只是傀儡,而不是主子的父亲。”
“而傀儡区别于人的最大一点,就是没有情丝。”
“主子也把自己变成半个傀儡,随着年纪增长,这种烙印会更深,主子做的傀儡与主子会共鸣,它们有了自己的思想。”
打从一开始,逐水就知道阴雪青傀儡失控的缘故。
他笑了下:“至于我的血,那是我将我们后来十年,研究如何抑制傀儡的办法,带到了这里。”
他日日饮用那方药,才将血液染上这种特性。
阴雪青:“你既清楚抑制傀儡的办法,为何不拿出来?”
逐水:“治标不治本。
不过,还有一个办法,能完美解决这件事。”
他本来还想隔一阵时间门,等阴雪青彻底迷恋上他,再提出这个办法。
可阴雪青此时已经察觉他的异样,自己不能拿出点东西,是无法留在她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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