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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这番话又是什么意思?当真是怀疑自己了吗?
夏言贞为打消他那点疑虑,倔强地推开他的手,而后额头重重磕在地上,道:“民女替自己,也替所有患了鼠疫的百姓,叩谢宰相大人!”
程越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恰好此时大皇子的人过来传话,他只得匆匆离开。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夏言贞才被人搀扶起,回到床上去休息。
目睹方才情形的所有人都在程越之走后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这宰相大人看起来冷峻严肃,可人心里是真装着咱们老百姓呢!”
“可不是嘛,你瞧见刚刚他怎么对夏医女了吗?亲手为她擦血迹,亲手扶他起来,礼贤下士做到这个份上,格局真是大,难怪人家年纪轻轻当宰相呢!”
“可不嘛!
他先前还敢亲自去疫病医棚慰问那些百姓呢!
我听已经痊愈的陆三哥说,宰相大人还亲自把药从夏医女手里拿过去喂他呢,给他光荣坏了!”
“程大人可真是个好官呐!
除了婚配上他做的有些骇人,其他还真是找不出半点不好。”
听到有人说起了轶事,周围的耳朵纷纷凑了过去。
夏言贞收回心神不再去听他们说话,
她当然知道程越之婚配的不妥在哪里,也正因为这样她更害怕被他彻底看穿。
夏言贞,不能再接近他了!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三日后,夏言贞的身体已经大好,身上的外伤都已结痂,行动之间也不再受疼痛的限制。
这几日她没再见到程越之,想来灾情收尾的要做的事太多,他定是分身乏术。
程越之这么一忙,庄允良倒是闲了下来,整日赖在夏言贞身边。
他不知道从哪儿寻来了各种话本子,声情并茂地读给她听,甚至会捏着嗓子学故事里的妖女说话,逗得夏言贞哈哈大笑。
庄允良合上书,看着眼前的少女笑容明媚,自己也忍不住露出洁白的牙齿,说道:“如今看你身子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脸色还是不够好,而且也瘦太多了,等回到京城我定要把你养养结实。”
夏言贞也逐渐恢复往日的活泼,嘟着嘴嗔道:“我才不要你养,我好得很!”
“你这下巴看着都能把我扎死了,还好得很呢?”
“我这下巴怎么了,不像你刚刚话本子里读的‘刀削般的下巴只看一眼便让人脸红心跳’吗?”
“那是下颚......”
庄允良有些无奈,可眼前少女古灵精怪的模样也着实让他脸红心跳。
是下巴还是下颚,不重要,只要是她,自己怎么都喜欢。
程越之站在门口听了半天,从庄允良开始读话本子时便驻足而立。
刚开始他还不屑一顾,他的贞贞怎么会被这种拙劣的表演打动?
后来听见夏言贞隐隐约约地笑声,心里虽有些慌乱,但还能按捺住焦躁的情绪。
而此刻,他面若寒霜,眼中甚至带有隐隐的杀意,令人身旁的人不寒而栗。
从到了南露城以来便以温和面貌示人的宰相大人何曾露出过这种骇人的神情?
程越之深吸一口气,大踏步走进屋内,语气冰冷道:“咳咳,抱歉打扰二位雅兴了。”
庄允良见状忙起身行礼:“程大人。”
余光瞄见夏言贞也正准备行礼,便习惯性地扶了她一把。
庄允良一只手手稳稳托在夏言贞的小臂上,另一只手虚搭在她腰间,这本稀松平常的动作在宰相大人眼里着实扎眼。
程越之感觉自己气到头顶都在冒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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