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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求的。”
唇角弧度甚至愈来愈深,尾音悠缓勾缠,惹得人耳根发痒,“宝贝?”
裴煜垂下眼眸,用沉默作为回应。
路凛洲轻叹了口气:“你可真是心狠,下手也狠。”
裴煜闻言终于抬眸,目光下意识对准路凛洲的左颊,而自己嘴角尚未痊愈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昏暗灯光之下的脸色并不分明,定睛细看,才能发现光滑左颊上泛红的那一片,破裂的毛细血管织成细密狰狞的网。
裴煜张口欲言,道歉的话送到嘴边又吞下去,是路凛洲想把他的脑袋往墙上撞在先,他的回击只是出于自保。
他并无过错,心情却复杂难以言说,眼睫几番轻颤,他缓缓开口道:“你可以打回来,我不会还手。
随你怎么撒气,把照片还给我。”
路凛洲又笑了,无奈得宠溺,而深沉的眸子蕴着暗涌,喉结克制地上下滑滚:“都说过了,我不想让你疼。
嗯?怎么就不信我呢。”
他的话说得半真半假,只有那难以掩饰的欲|念以及挥之不去的黏腻感觉尤为真切。
半晌,路凛洲暂时撤走目光,将一个结实的大公文包提到桌面上来,轻轻推向对面。
裴煜先狐疑地看过去一眼,路凛洲已收手靠回椅背。
除了桌上多出来的东西之外,并无任何异样,连陷阱的气息都嗅不出来。
“说了我很好求的。”
似乎是为了让他放心,路凛洲又说,“如果是你,不求也行。”
裴煜压下心头微妙的悸动,只有眼帘几不可察微微一颤。
而公文包内部,整齐摆放着他丢失的所有东西。
电脑、手机,还有干净如新的玻璃相框和厚厚的相簿。
他正要翻开相簿检查,对面的人又有了动静,两指捻着一叠照片递到他面前,手指却不松开。
裴煜一眼看到了那个十几年前长发及腰的小男孩。
他别扭地偏开脸躲避拍摄,嘴唇轻抿,小麦色的肌肤被晒得透红,泛出蜜样的光泽。
“网盘里删掉的所有东西都给你存进了手机。
我只拿了几张你的单人照。”
路凛洲坦然交代自己扣押的东西,已然自作主张,偏又多此一举地问:“作为分手礼物…行么?”
裴煜握着相簿的手顿了许久。
“你拿都拿了,还问我?”
他半垂下眸,接着翻看公文包,忽而又是一顿。
路凛洲饶有兴致观察着他的反应,看向那个被徐徐拿出公文包的大玻璃框。
比相框更厚实精美,里面装的也不是照片。
玻璃盖之下,底部是作为衬托的绿叶和满天星,上方则是两朵被制成永生花的玫瑰。
鲜活娇艳的模样一如它们曾经怒放时。
一朵是杏黄的朱丽叶玫瑰,一朵是炽烈如火的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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