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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rdo;那人将头抬起。

苏公看得真切，那人面庞俊秀白净、眉清目秀，约莫三十出头，宛然一个读书相公。

苏公心中疑惑，不动声色道：&ldo;你姓甚名谁?何事击鼓?&rdo;那书生道：&ldo;回大人，小人姓严，单名一个微字。

因抱屈衔冤，愤愤难平，故击鼓呼冤。

恳求大人为小人做主。

&rdo;苏公不觉一愣，目视旁侧秦聪碧，暗道：天下同名者何其多也，此严微未必彼严微。

苏公又问道：&ldo;严微，本府且问你，可有人称你作甚么飞天侠?&rdo;那严微低头道：&ldo;小人好结交朋友，又好踢脚蹴鞠，颇有得意之处。

湖州人口顺，唤小人作飞天侠。

&rdo;苏公闻听一愣，果真是他，便细细打量一番，此人文质彬彬，无有丝毫盗贼之相，心中暗道：如此之人，怎的会是盗贼?哎!自古盗贼君子焉可凭相貌而论?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这厮必是有备而来，且看他有何把戏。

苏公思索片刻，依然不露声色，问道：&ldo;严微，你所告何人?可有状子?&rdo;严微于袖中摸出一卷，双手举起，早有李龙过来，接过状子，呈与苏公。

苏公展开细看，却见字体遒劲有力，甚有功底，不觉惊叹：此人如若加深修作，不出十年，便可成书道高手。

苏公看那状子，言辞用语咄咄逼人，所告之人非是他人，乃是吕记货栈掌柜吕琐，道他恶言污蔑严微为盗贼，盗窃府衙明珠。

云云。

苏公看过状子，心中暗道：果然与明珠有关。

人道他是盗贼，他不平，反告他人。

此人端的不同寻常，必有所恃。

苏公将状子递与秦聪碧，秦聪碧阅过之后，面生怒气，低声道：&ldo;恶人先告状。

&rdo;

苏公正要问话，却不料那严微耳尖，竟听得秦聪碧言语，遂大声辩驳道：&ldo;小人窃以为秦大人言语有不实之处。

&rdo;秦聪碧被其抢白，不觉脸紫，沉面道：&ldo;所谓无风不起浪。

府衙明珠被盗一案，盗贼为谁?湖州城中百姓早已传言，非吕琐一人之言。

古语云：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常言又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rdo;严微闻听，冷笑一声，道：&ldo;小人也读过些诗书，曾见得书中有&lso;无中生有&rso;、&lso;无事生非&rso;、&lso;空穴来风&rso;、&lso;白日见鬼&rso;、&lso;戳无路儿&rso;、&lso;没屋架梁&rso;、&lso;无兄盗嫂&rso;、&lso;含血喷人&rso;、&lso;詈夷为跖&rso;、&lso;营蝇斐锦&rso;、&lso;陨雹飞霜&rso;等等言语。

小人斗胆请问秦大人，不知这些言语为何意?&rdo;秦聪碧不觉大怒，喝道：&ldo;大胆狂徒，竟敢花言巧语，诋毁朝廷命官。

苏大人，此人当重责。

&rdo;左右衙役皆看苏公脸色。

那严微丝毫不惧，大声道：&ldo;秦大人，小人不过一介布衣，一个平民百姓，有如一只蝼蚁，在大人手掌之中，可顷刻间成齑粉。

人，自古皆有死，有何足惜?惟有天理昭昭、公道然然。

大人乃朝廷命官，肩负我大宋江山社稷，身系百姓黎民生死，凡事若当兢兢业业、思而再思，若有疏忽，连累无辜，则上负天子之重托、下伤百姓之苦心。

无凭无证，怎可如此轻言定论?小人以为，万事皆脱不过一个理字，以理方能服人。

若要依赖棍棒酷刑，焉能服人心?此非正人君子所为也。

秦大人若认定小人乃是盗贼，可拿出真证实见，以示公堂。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