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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登上舞台改革创新(图)
我不是说过我是最喜欢看戏的吗?在初赴上海表演期间,老没得闲。
后来我戏唱完了,就跟学生大考完毕一样,有说不出来的轻松愉快。
我马上就匀出工夫,到各戏馆去轮流观光一下。
我觉得当时上海舞台上的一切,都在进化,已经开始冲着新的方向迈步朝前走了。
有些戏馆用讽世警俗的新戏来表演时事,开化民智。
这里面在形式上有两种不同的性质。
一种是夏氏兄弟(月润、月珊)经营的新舞台,演出的是《黑籍冤魂》、《新茶花》、《黑奴吁天录》这一类的戏,还保留着京剧的场面,照样有胡琴伴奏着唱的,不过服装扮相上,是有了现代化的趋势了。
一种是欧阳先生(予倩)参加的春柳社,是借谋得利剧场上演的,如《茶花女》、《不如归》、《陈二奶奶》这一类纯粹话剧化的新戏,就不用京剧的场面了。
这些戏馆我都去过,剧情的内容固然很有意义,演出的手法上也是相当现实化。
我看完以后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不久,我就在北京跟着排这一路醒世的新戏,着实轰动过一个时期。
我不否认,多少是受到这次在上海观摩他们的影响的。
化装方面我也有了新的收获。
我们在北京,除了偶然遇到有所谓带灯堂会之外,戏馆里都是白天表演。
堂会里这一点灯光,是不够新式舞台的条件的。
我看到了上海舞台的灯光的配合,才能启发我有新的改革的企图。
我回去就跟我的梳头师傅韩佩亭细细研究,采取了一部分上海演员的化装方法,逐渐加以改变,目的是要能够配合这新式舞台上的灯光的。
总之我那时候是一个才二十岁的青年,突然接触到这许多新鲜的环境和事物,要想吸收,可真有点应接不暇了。
这短短五十几天在上海的逗留,对我后来的舞台生活,是起了极大的作用的。
第二部分:登上舞台编演时装新戏(图)
1913年我从上海回来以后,就有了一点新的理解,觉得我们唱的老戏都是取材于古代的史实,虽然有些戏的内容是有教育意义的,观众看了,也能多少起一点作用。
可是,如果直接采取现代的时事编写新剧,看的人岂不更亲切有味?收效或许比老戏更大。
这一种新思潮在我的脑子里转了半年。
慢慢的戏馆方面也知道我有这个企图,就在那年七月里,翊文社的管事带了几个本子来跟我商量,要排一出时装新戏。
第二部分:登上舞台《一缕麻》(图)
有一天,吴震修先生对我说:&ldo;《时报》馆编的一本《小说时报》,是一种月刊性质的杂志。
我在这里面发现一篇包天笑作的短篇小说,名叫《一缕麻》,是叙述一桩指腹为婚的故事,它的后果悲惨到不堪设想了。
男女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应当由当事人自己选择对象,才是最妥善的办法。
中国从前的旧式婚姻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经是不合理了。
讲到指腹为婚,就更是荒谬绝伦。
一对未来的夫妻,还没有生下来,就先替他们订了婚,做父母的逞一时的高兴,轻举妄动,没想到就断送了自己儿女的一生幸福。
现在到了民国,风气虽然开通了一些,但是这类摸彩式的婚姻,社会上还是层见迭出,不以为怪的。
应该把这《一缕麻》的悲痛结局表演出来,警告这班残忍无知的爹娘。
&rdo;说着他就打开一个小纸包取出这本杂志,递给我说:&ldo;你先带回去看一遍。
我们再来研究。
&rdo; 我带回家来,费了一夜工夫把它看完了,也觉得确有警世的价值,就决定编成一本时装新戏。
先请齐如山先生起草打提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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