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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rdo;众人皆伤感了。

共走到山下原处，只见一路上死尸满地，带了物件并房屋已变成瓦砾，尚是热腾腾的几十大堆。

众人又哭了一回，亦不知赵姨娘尸首夹在何处。

水如又追问春云，胡雄道：&ldo;只在山下深涧中。

那个涧深极，当时我看了，人不能下去，春云总是死定了。

&rdo;水如听了，只得罢了。

惟尚不见华如等三人到来，放心不下。

其时，只有家人胡雄来到，其余连影皆无。

镜如看了半晌说：&ldo;此房屋皆无，寻个安身地方才好。

&rdo;胡雄道：&ldo;不妨，离我们只一点路，有个掘空的煤洞可以暂歇一夜，明早再商量。

&rdo;镜如等想到：&ldo;先前数年在家中何等安乐。

即如逃反出来亦是高楼大屋，不料霎时阆变成立身在煤洞内。

&rdo;无奈何，挨刭煤洞内，玉英仍背月娥进了洞，月娥着实感激说：&ldo;玉英，我的娘！

若非妳大脚，我性命早已与赵姨娘一样了。

&rdo;又想：&ldo;雪花亦是大脚，必是不死的。

&rdo;于是大家忍饿团在一处挨过了一夜。

次日，便商量，着人回西溪村看看房屋还在不在，即着胡雄去。

胡雄去了两日回来说：&ldo;了不得！

了不得！

被长毛烧了，只剩了些小屋零星散乱，与大屋不相连的尚不曾烧，合村皆是一样。

&rdo;镜如弟兄并大家听了放声大哭。

当下想法子要将月娥女人等弄了回去，胡雄道：&ldo;少爷且慢，我是在路上得了长毛吃剩的干粮，吃了些方觉饱肚。

少爷们是三，四日未曾吃点东西，可怜我却带点来不多，只好大家分分。

&rdo;大家听了，顾不得干净不干净，到手便吃。

八人只分得六人，尚有月娥母子尚未分着，只得罢了。

于是大家商议定：水如走得路，先回家，寻看村中相识的，来抬走不得路的，仍旧带了胡雄去。

月如又要去，镜如看见他们去亦要想去，无奈这三、四日只吞烟泡不能过瘾，无力走路，只得让三人先去。

就叫他三人在路上打听阿莲等三人下落。

三人一日半方走到西溪村，即寻人抬轿。

岂知人倒寻着几个，轿是无处寻的，没奈何拆了两扇门板，着四个人先到杨家村，镜如接着，只得自己坐了一扇门板，令月蛾带了杏生坐了一扇门板，其余均皆走路。

所喜玉英等大脚皆能赶着轿夫。

一路上好不伤心，镜如不禁又想华如、阿莲、雪花三人不知生死存亡，一路眼泪水未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