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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她呆了一下，转身就跑。

那姿势坚定绝决，是个跑惯了的人的样子，一点也没有留下来的意思，或是显示出有什么迷惑的事没弄清楚。

罗伯特看也没看她一眼，很高兴自己终于不用再追着她跑了。

艾伦呆了一会儿，一把拽住他忙着打火的手臂，一副要把一个荒谬现实辩证清楚，让它变成事实的表情。

&ldo;那不是克莱尔，罗伯特!&rdo;他说，&ldo;我说的是一个金色头发、灰色眼睛的女孩，那边的女孩我从没见过!&rdo;

罗伯特看他的那表情像在看疯子，‐‐他试着把眼神放柔和了点儿。

&ldo;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但她就是克莱尔。

你刚才一直在和她说话。

&rdo;他说，抽回自己的手，&ldo;她一直是黑发和棕色眼睛的，这点我想我没弄错。

&rdo;

&ldo;那个金发的……&rdo;艾伦说。

&ldo;你说的人根本不存在。

&rdo;罗伯特说。

&ldo;可我见过她好几次，&rdo;他说，&ldo;昨天我还收留她过了一夜‐‐&rdo;

&ldo;昨天她一直在一家汽车旅馆里，你没看到吗?她出来时拿着旅馆的咖啡。

&rdo;罗伯特说。

艾伦呆呆站了一会儿，他想去驳斥罗伯特的说法，也许他可以去蛛网查克莱尔的照片，可是他突然意识她可能真的不存在。

他很难解释她逃走的行为，而且……她不像真实的。

她完美得不像真实的。

&ldo;但是……&rdo;他说。

车子引擎的声音响起来，看来罗伯特终于把这辆车偷到手了。

艾伦转头看他，那听上去像一种能够远走高飞的声音，这么久了，他突然感到对它如此向往。

他想了想，打开一边的车门，坐进去。

罗伯特看了他一眼，像在看一个莫明的闯入者。

不过他没说什么，把车子拐出现场，朝另一个方向驶去。

再过一会儿，网络的操纵者就会过来，检查和清理这里的情况。

罗伯特一路把车朝城外开去，艾伦看着窗掠过的风景，前一刻他希望能顺利躲开那些追捕者，下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他要永远离开这个镇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感到一阵难以置信的雀跃，虽然他在这里住了七年，可他感觉不到一丝的留恋。

也许因为一切从头到尾就只是个过渡，一种糟糕透顶、随时准备离开的状态。

只是他一直没有被发现，而他居然就这么一过渡就是七年。

他曾偏执地以为自己想要过安定的生活，而忘了安定的本质，不在于身体安全无虞，而是曾经那些发自内心的安全和快乐。

而现在，他的快乐在于离开，在于那些居无定所的混乱、难吃的微波食物和险象环生的继续斗争上。

只是克莱尔……

他不能理解……

&ldo;她真的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