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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类似这样的审讯很多很多，我抱这样一个态度：反正我是犯人，你说我听着，问我什么，我答复什么，你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你不怕费时间，我更不怕费时间。

徐克成过去对我的一套待人接物很欣赏，如今他说：&ldo;正是因为你有两下子，罪恶才大，如果把这两下子用在为人民服务上，就好了。

&rdo;

我说：&ldo;晚了，悔之无益。

&rdo;

我问徐克成：&ldo;将来咱们怎么办？&rdo;

他说：&ldo;到一定时期就会释放。

时间不会太久，一定会用咱们工作。

&rdo;

&ldo;但愿如此，不过也不易呀。

&rdo;

&ldo;为什么不易呢？&rdo;

&ldo;一九四九年刚解放的时候，这些审讯员对军统、中统的情况都不知道，可是现在什么都知道了。

上一次有一个干部，年龄较大，可能科级以上的干部，穿着呢子制服，提我了解重庆中美训练班的材料。

他问我，中美合作所与中美训练班的关系，我告诉他是两件事，中美训练班是戴笠与美国海军情报处处长梅乐斯签订的合同。

谈到中美特务勾结，这位干部说：&lso;现在我们知道的比你知道得多，我们掌握了全部匪特材料。

&rso;从这些话可以分析，咱们出去，不能在保卫工作上立功赎罪。

现在也不需要咱们做什么了。

&rdo;

&ldo;那还有别的工作呢，这么大个国家，什么不可以干。

&rdo;

我认为什么时候出去还没有指望呢，还谈出去做什么工作！

这简直是没有老婆就把小孩的名字给起了。

笑话。

生活太苦了，每日两餐高粱米干饭，白菜汤，总是这样，不好吃，没有营养。

心想这样下去，押个十年八年，身体完了。

不要求好的，小米饭也好一些，豆油炖菜也可以，脂肪不够，人的身体受不了。

人作了罪犯，什么也谈不到了。

犯人聊天最喜欢谈吃，大概就是这个原因，我们这些人，不但会吃，还会做，发表自己意见，互相考问，刘荣第父亲是开饭馆发家的，懂得满汉全席，俄国大菜，我在北京多年，一些大饭馆的厨房我都进去看过，什么吃的都吃过，大家一谈，津津有味；其次就是谈女人，自己的老婆、女朋友、电影明星、姨太太、交际花、某小姐，一谈没有完，谈到最后，可能有人说：&ldo;别谈了，老说这些没好处，谈谈新东西。

&rdo;大家异口同声说：&ldo;对，对。

&rdo;

在生活上，我总结出来三句话：&ldo;少吃，多嚼，勤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