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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2页）

问语睁大眼睛瞪着苏予诚，手里介然握住了石锤。

不过这也让她更不好开口了。

苏予诚本身就有烦心事，她还这么义正言辞地来质问他为什么不肯为暮夫人诊治、而且一声不吭就走的事，这不是更惹人讨厌吗?

可是暮夫人的病看起来并不能多耽搁。

问语兀自纠结着，苏予诚看她神态有异，又半天不开口，心下疑惑。

&ldo;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rdo;语句依旧是客气异常。

问语缩了缩肩膀，半转了个身。

听着苏予诚这番说话方式，她更加不想轻易开口了。

苏予诚等着不耐，皱起眉头，&ldo;你怎么了?自从从丐帮回来就和以前不一样，究竟有什么是不能与我说的?&rdo;

开玩笑，到底是谁不一样?

问语很想大声反问他，但蓦然发觉自己和苏予诚似乎偏了题，两人思维完全不在同一条线上。

个人感觉这种东西是解释不清的。

所以考虑这么多做什么呢?她理了理思绪，把多余的顾虑抛到九霄云外，回头正式问苏予诚道：&ldo;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那位暮夫人的病，你为什么不救?&rdo;

苏予诚眸色闪了闪，方才想起来这事来。

&ldo;你不是说未曾试过便不知能不能救吗?在荀村训人训得那么理直气壮，怎么到自己身上就怂了?&rdo;

苏予诚不应声。

问语继续道：&ldo;你可是名扬天下的大神医，永兴国没有比你更厉害的大夫了。

再说能不能行先尽力一试，这不才应该是你治病救人的原则吗?&rdo;

苏予诚沉默半晌，又望向漂在湖心的那一叶小船。

几位女伴正相互谈天逗乐，几人脸上皆是欢乐却不越礼的沉静笑容。

他隐约看得又走了神，问语怀疑他刚才是不是真的听到了自己说话，正要再询问一遍，苏予诚却开了口，声音压在嗓子里。

&ldo;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救。

&rdo;他转过头，认真看着问语的眼睛。

透过问语诧异的视线，对面人的眼神格外冷静。

明明听起来是让人不敢相信的话，却被他说的仿佛只是一个简单的事实。

&ldo;为什么不能救?医者不就是救人的吗?&rdo;

问语和苏予诚相处两年，从未见他拒绝过哪位病人，这个暮夫人还是第一次。

&ldo;你不懂。

&rdo;苏予诚语重心长，但并未多做解释。

好奇怪，从来没见过苏予诚这样过，他说这话的意思，应该是可以救的。

暮夫人的病或许并不是真的药石无医。

&ldo;你真的不救她?&rdo;

苏予诚摇了摇头。

没有理解，没有理由，只是不救，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