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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辗转半天,凤浮还是起来了。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认床,这些年在天山,虽有固定的住处,每隔一段时间,师傅会带着自己和师兄们进山,每次都得十天半月的。
所以,自己躺过石头睡过树枝,那种情况下照样睡得着,现在却睡不着了。
好像有什么声音,凤浮推开窗户,顺着风听得更清楚了,有人在吹笛子,气息深沉绵长不像女的,虽然吹的是呜呜咽咽凄凄惨惨的调子。
哪个大男人学深闺怨妇伤春悲秋呢这是,凤浮喃喃自语,听到笛音近了,又断了,恍惚还有一声轻笑。
信步走到挨着墙的那棵树下,用脚尖踢了踢树干,抬头,凤浮笑:“还想在树上喂蚊子?这凤家的蚊子可跟着人修成精的,咬人狠着呢。”
说话间,一道人影从远处凌风而来,和树上翩然而落的人先后着地,一紫衣一黑服,并排而立,引得人转不开眼。
凤浮背着手就往屋里走,这俩人就算是睡不着也是闲得:“两个大美人儿,想找人怜香惜玉找错地方了,我这会儿想睡不想调戏你们。”
其中一人听了也不理会,大摇大摆跟着凤浮进了屋,另一个人理了理袖子也跟着进来。
“看这情形,两位是进惯女子闺房了,怎么还能好好的站在这儿?”
凤浮看到屋里仅有的两个凳子被占用,转身坐在床上倚着床头和他们说话,“京城的女子到底是含蓄,这等美色,若是放在边塞,怕是早被连骨头带渣吃个干净了。”
“那凤浮是含蓄的还是奔放的,有没有兴趣来吃啊?”
紫衣男摆出个妖娆的姿势,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安美人儿,看来你真是深闺寂寞了,怪不得刚才吹那么哀怨的曲子。”
凤浮说,“其实我觉得弹琴更适合你。”
“怎么说?”
楚安然自得地挑眉,这是赞自己气质出众呢。
凤浮好像看到另一个嘴角弯了,虽然不明显,她分出一缕心思看他,同时又漫不经心地回答楚安然:“虽说通晓音律多才多艺,但花魁到底还是弹琴的多,静静地坐在琴案前,就是一种风情呢。
你弹琴,肯定比她们更有看头。”
“这样啊,你若想看,我肯定焚香净衣以待,如何?”
某人眼波微漾,流转间媚人心魄,语音还轻轻带着诱惑。
“没兴趣。”
凤浮直接驳回,“贺兰大美人儿怎么也跟着来了?”
“睡不着,听安然说要来找你,觉得有热闹就跟来了。”
贺兰容一身黑衣,衬得面容更是清冷,疏离却让人挪不开眼。
凤浮回想刚才看见的那一笑,再看那个没什么形象趴在桌子上依旧很好看的人,真心觉得,红颜祸水也不尽然全对,男色也该是人修身养性一大忌啊。
“哦,安王这么晚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凤浮和他们说了这么会话,终于感觉眼睛有了涩意,想睡了,“一句话能说完就说,说不完就明天说,我要睡了。”
“两句话说完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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