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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3页）

&ldo;病人身体比较虚弱，又打了针，应该会睡上几个小时。

&rdo;护士答。

秦朗抬手看表，已凌晨两点多。

&ldo;不早了，赶紧回吧，我在这儿守着！

&rdo;他对夏珊道。

&ldo;要么你去陪护间睡会儿，我先看着，等你醒了我再走。

&rdo;夏珊做着努力，心想，让我陪着你，秦朗。

&ldo;不用了，真不困，再说还有那么多护士在……开车了吧，注意安全。

&rdo;秦朗说着往电梯间走。

夏珊跟上，任由他按住电梯下行键，不再坚持，她有她的尊严，&ldo;那好，我先回去，明早让我妈给伯母做点吃的，我再送过来。

&rdo;

秦朗点头，&ldo;好，代我谢谢叔叔阿姨，小心开车。

&rdo;他看着电梯门合上，转身。

走回病房门口，人却突然站住了。

没想到这么快。

父亲坐在病床前，一手握着母亲的手，一手撑着自己的前额。

头发已有一些花白，不知是不是错觉，平时高大挺阔的身躯此时看上去竟似缩了不少。

秦朗心中滋味难言，只觉得如若不是自己父亲，谁会想到眼前这个疲惫的身影，就是声名赫赫的秦远山秦参谋长。

他默默走过去，低声而郑重地叫了一声，&ldo;爸！

&rdo;

秦远山缓缓偏过头，眼里已没有平日锐利锋芒，也没有责怪，只淡淡道，&ldo;你来啦！

&rdo;

那声音听在秦朗耳里，不知怎么显得格外苍老悲凉。

&ldo;爸，发生什么事了，我妈为什么会突然晕倒？&rdo;秦朗想，有些事情始终是要面对的，虽然他竟不能控制地于心不忍。

秦远山放开妻子的手，帮她捊了捊耳边的碎发，慢慢站起身，&ldo;走吧，咱们换个地儿，别吵着你妈妈。

&rdo;

父子俩一前一后走回院长休息室，秦朗心情复杂地为老爷子续满茶水奉上，自己则拔直身体站立一旁，等着秦远山先开口。

&ldo;坐吧，父子二人不用这么拘谨。

&rdo;秦远山放下茶杯，指指对面的椅子。

&ldo;是。

&rdo;秦朗应了一声，稍稍有些不自在，有多久没跟父亲这样心平气和地相处了。

回来这两年，他能不回家就不回家，以免一见面父子俩就针锋相对，话不投机，最后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