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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我们的妈妈在我们小时候，过年没钱买年画，就是剪了剪纸代替年画的。

我们见了，就跟母亲学。

华夏学的快，剪的又快又好。

为此，华夏还把它作为比我聪明伶俐的证明来嘲笑我呢。

妹妹有心情剪这么些剪纸，看来妹妹不仅没受到妹夫之死的影响，还很快乐呢。

&ldo;你看什么?&rdo;一个低哑的显得诡谲的声音忽然在我背后响起。

我没有回头，只把低垂的眼光向后扫了扫。

一双呈外八字形摆放的黑布棉鞋、鞋上插着的两条弯曲的裹着黑棉裤罩裤的小腿，打着弯的膝盖，灰色的肥大的棉衣罩衫，然后是一个戴着大耳棉帽的头，一个人就以这样的顺序出现在我身后左侧。

我微笑着看向那张沟壑纵横的脸……脸!我禁不住一下子一步跳开了，使自己转身面对着那张脸，呆了几秒钟后，我才惊魂未定地说：&ldo;大爷，您怎么了?&rdo;我听见自己声音里的微微颤抖和自己的心脏因无意中受到惊吓而狂跳的砰砰声。

&ldo;没啥，没啥，&rdo;老头又是我最初看见他时的忠厚谦卑样。

&ldo;那啥，他姐，你昨个儿半夜里听到什么没有?&rdo;声音压低了，仿佛空气里到处都是窃听的耳朵。

&ldo;没有。

&rdo;我说。

&ldo;没听到有人喊叫?&rdo;

&ldo;怎么了?有什么事吗?&rdo;

&ldo;嘿嘿，&rdo;老头嘴上挂着笑纹，被半睁不睁的眼皮遮了一半的眼球从稀疏的几根眼睫下发着玻璃球般阴冷的光泽。

&ldo;这地方闹鬼呀，你们文化人可能不信……死的冤枉的人都会变成鬼来找害他的人索命……&rdo;老头声音更低，嘁嘁嚓嚓地说，&ldo;这地方闹鬼……&rdo;

一股冷气从我背脊升上来。

&ldo;看您老人家说的。

世上哪来的鬼呀?&rdo;

老头不满地，或者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低声嘟嚷着：&ldo;咋能不信鬼神?现在的人就是不信鬼神才学坏了才啥都敢干啊。

天地有灵，有鬼啊……有鬼啊，你不是听到昨天夜里有个人华夏啊华夏啊的叫吗?那是强子，强子回来啦，舍不得华夏啊，……有鬼啊……那鬼可怜啊……淹死鬼没有家是野鬼，――啊，你要走啊?&rdo;老头忽然停止了絮叨看向我身后大声地说。

我的身后，一个年青的村妇正一边把红色的头巾扎到头上去，一边从房门里走了出来。

就是她刚才替我们做饭的。

我认出她是昨天帮我找到华夏家，又给我们做饭的那个村妇。

昨天我刚到村里一时找不到华夏家，凭着记忆敲开了一家的门。

开门的就是她。

当时她从门里伸出头来看了一看，就说：&ldo;啊!你回来啦?他们还没走哩，你怎么……&rdo;接着她就发现认错了人，便张着嘴呆住了。

我说我是华夏的姐姐请她告诉我华夏家在哪里。

她才从发呆的状态中恢复了常态。

她本可以指明隔壁就是华夏的家。

但她不，她直接走出来，态度恭敬地把我们送到华夏家。

并给我和于阳做了饭。

我和于阳吃饭时，她好奇地看着我们。

弄得我和于阳像做错了什么事似的很不安。

她对我的敬畏的神情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华夏的公爹叫她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