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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琮再听不清外界的声音，耳边只剩下了嘈杂的耳鸣。

他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望着眼眶通红的夏宸帆，嘴唇嗫嚅着。

“为什么。”

“对，对不起……”

夏宸帆拿着剑的手颤抖着，血从伤口处顺着剑柄流下来，流到夏宸帆的手上，再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摊血滩。

“师尊。”

柏琮的口中涌出大滩的鲜血，手死死地握住剑刃，“你最终的任务，就是，是杀了我，对吗？”

夏宸帆与柏琮对视上，又被他眼中的哀痛刺得移开了眼。

他想回答不是，但如果不是的话，他现在又是在干什么呢？柏琮又咳出一口血。

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却还是强撑着问道：“师尊，你说要等我的那句话，可还作数？”

夏宸帆用一只手揽住他的脖子，将他向自己推来。

这个宛若拥抱的姿势让柏琮一愣，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忘记了自己体内越刺越深的剑刃。

而他却只听见夏宸帆说，你忘了我吧。

柏琮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夏宸帆向他看去，发现他在笑。

血不知不觉又溢满了他的口腔。

柏琮别过头去，朝地上啐了一口，头靠在夏宸帆的肩膀上，宛如一对亲密的情侣。

“你骗我。”

“你骗我。”

这三个字不知被柏琮重复了多少遍，到最后，他的气息逐渐虚弱了下去。

“夏宸帆，你别想丢下我一个人在这。

等我再找到你我”

肩上一重。

夏宸帆松开了握着剑柄的那只手，抱住了他。

夏宸帆闭上了眼睛，睫毛上的两滴血珠落在眼下，又迅速被洗刷干净。

他的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重要的东西。

以至于结界已经消散了好些时候，他还没发现。

“夏宸帆！”

程烟雨刚从山上赶下来，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夏宸帆跪坐在地上，而他身边好几个魔族的小兵正蓄势待发。

由于角度问题，她并没有看到夏宸帆怀里的人。

她赶过去干掉了那几个小兵，刚想斥责夏宸帆的轻敌，但在看见他怀中的柏琮后，她立刻噤了声。

这个世界的程烟雨实在不知道怎样安慰人，踌躇了许久，甚至又杀掉两个敌人之后，她才走到夏宸帆身边，轻声道了句节哀。

早在系统让夏宸帆杀了柏琮的时候，江临就已察觉到了不对。

于是在夏宸帆拿剑刺穿柏琮的那一刻，他捂住了系统的眼睛。

系统拍拍他的手：“不用捂着，我已经想起来了。”

江临拿开了手，系统的声音异常平静：“世界进度还是归零了。”

江临讶异道：“为什么？他不是按照系统指示做了吗？”

系统道：“主系统计算错误。”

江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