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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晓玉进了屋,打开荸荠色的碗橱找了个白瓷碗,在锅里盛了一碗稀饭,就着饭桌上的红方豆腐乳,呼啦啦的吃起稀饭来。
老式的房屋采光不好,窗口被天井里的大树遮住了光,平添了几分清凉之意。
一缕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穿过,斜斜地照在雕花的窗棂上,细尘飞舞。
谁家的收音机在放着京剧,吱吱呀呀地唱着,“我站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闹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
。
。
。
。”
谌晓玉挑了一点点红方腐乳含在嘴里,咸甜混合的味道,在舌头尖打着转,听着门口两个老太太絮絮地聊着天,说着菜场里的菜哪家便宜新鲜,邓师母又向奶奶请教如何在家里自己腌鸭蛋。
外面谈话声突然低了下去。
“邓师母,你再给她撘个脉看看,我觉得不对头。”
奶奶迟疑了一会说。
“怎么?”
“她刚刚问起爸爸,妈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哦。”
谌晓玉正在吃饭,心里一紧,手里的饭碗差点滑到地上。
“好的,我再看看。”
邓奶奶若有所思地道。
“晓玉,吃完了吗?”
奶奶在门口叫她。
谌晓玉答应了连忙出门,站在水池边上,准备洗碗。
“你先放着。”
奶奶说,“手伸出来,给邓师母搭个脉。”
想了一想,她又解释,“你的病才好,邓师母懂中医的。”
“好的。”
晓玉听话的伸出手腕,给那老太太搭脉。
邓奶奶的手指搭在她的手腕的寸口部位,尚未沉指,便觉着她的脉中有些许的力量相抵,但似乎也没什么异样。
换了一只手再撘,仍然未觉得有哪里不妥,但是凝神细想又觉得不对。
这脉像应指圆滑,又有点滞涩,说不清,道不明,邓师母第一次遇到这样情况,沉吟着久未开口。
“怎么样?”
奶奶紧张地问。
邓奶奶抬起眼睛凝视着谌晓玉。
晓玉也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过了好长的时间,邓奶奶缓缓地说,“也没什么大碍,病后初愈,脾胃清虚,吃点清淡的调养过一阵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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