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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你应该在家里。

梅勒妮看着哭成一团的哈斯特朗太太，心想：一个人哭成这个样子简直不可思议。

她拍着老教师的胳膊，但是老教师能做的就是哭得更厉害。

她们仍然在屠宰房这个地狱般的地方，地板上污水流动，像从漏出的油里映出的彩虹。

脏兮兮的瓷砖。

没有窗户。

到处散发着发霉和粪便的气味。

墙边是腐烂的动物死尸。

这让梅勒妮想起《辛德勒的名单》里的淋浴间。

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房间中央：一个大排血槽呈辐射状与若干蜘蛛腿样的凹槽连接，全都呈棕褐色，这是陈旧的血迹。

她想象着健壮的小牛犊被切断喉管时的哀鸣和挣扎，鲜血喷涌出来，流进排血槽中。

梅勒妮哭了，她又一次听到去年春天父亲的声音：因此你应该在家里，你应该在家里，你应该在家里……

她的思绪飞到哥哥身边，他躺在距这里六百英里的医院的病床上，他现在一定听到了，听到了一对夫妇在凯迪拉克里被谋杀，听到了绑架事件。

他会因担心而生病。

对不起，丹尼。

真希望能和你在一起。

鲜血在空中喷溅……

哈斯特朗太太蜷缩着、颤抖着，她的脸色非常难看。

梅勒妮因苏珊的死产生的恐惧一下子变成了对老师突发疾病的担心。

&ldo;不要这样，&rdo;她比画着，&ldo;孩子们会吓坏的。

&rdo;

但是这个女人没有注意，或者她注意了，但没有反应。

因此你应该……

梅勒妮擦了把脸，把头缩到两臂中间。

……在家里。

如果她一直在家里，像她父母要求的那样‐‐哦，是父亲，但是她父亲的决定就相当于她父母的决定‐‐她现在就不会在这里。

她们也不会在这里。

苏珊也还活着。

不要再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