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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他是对着助教喊的。

后者正在河岸边徘徊着，亲自察看犯罪现场。

他没有马上反应过来，直到那些小石子打在他结实的背上，他才发现出了什么事。

助教扇着翅膀大步向河边跑去。

柯拉明白，在格列格所属的文化环境中，权力的标志意义非同小可。

在他们那儿，惩罚一个人不是把他监禁起来，而是在刑期内没收他的职权标志或制服。

一个人无权无势比坐牢还糟。

起码对于格列格之流来说，官帽是他生活的动力，是衡量同胞如何对待他的标准。

柯拉一边东想西想，一边仍一直留意着助教，看他追那顶倒霉的帽子。

他还没来得及抓住，帽子就掉进水里去了。

帽子在水中轻快地翻了个个儿，像只小船似的漂离了岸边，看来准备这么漂上几天，随着河水流入大海。

助教连蹿带蹦地追着帽于。

柯拉想帮帮他，奇怪的是发出这种愿望的是她的翅膀。

她的双翅用力拍打着，使她笨重的身体腾空而起。

柯拉决定冒一次险：既然昨天都飞过了，今天应该也能飞起来。

她扑向悬崖边，可恰在这时，助教抬头想告诉格列格，他的帽子已经没希望找回来了，他一眼就看出了柯拉打算干什么。

&ldo;噢!&rdo;他大喊一声，用别人听不懂的鸡的语言叽哩咕噜地叫起来。

柯拉搞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好把它当作耳旁风。

助教看出他的话没被她听懂，就改用大家都懂的话说：&ldo;不行!想想你的孩子!&rdo;他大喊，&ldo;蛋会摔破的!&rdo;

这吓人的话让柯拉一下子就停在了原地。

天哪，那些蛋!她眼前立刻浮现出一副情景，她摔在河边，从肚子里滚出个早产的坏鸡蛋……不行!绝对不行!

&ldo;这帮考古学家来我们这儿的那一天真该诅咒!&rdo;格列格打心底里嚷了一句，以手掩面，掉头就走。

柯拉和医生留下来等着助教，他扇着翅膀，脚爪并用，爬上了悬崖。

累得气喘吁吁，毛发篷乱。

&ldo;如果某人的帽子掉了，他应该自己去追。

&rdo;助教对柯拉说。

&ldo;这话你应该对他本人说。

&rdo;医生说。

&ldo;既然格列格已经走了，您就得亲自对我讲讲这件可怕的谋杀案了。

&rdo;柯拉说。

&ldo;我检查过死者的尸体，&rdo;医生说，&ldo;加利叶尼教授是在悬崖上面被杀害的，然后尸体被抛下去，以便消除罪证。

&rdo;

&ldo;有什么罪证可消除的，&rdo;柯拉不同意他的看法，&ldo;只要爬到悬崖边，就可以看到他的尸体。

&rdo;

&ldo;可是发现尸体时已经过去了很长的时间，凶手可以趁机逃脱，躲起来，伪造不在现场的证据。

&rdo;

&ldo;我认为问题并不在这里，&rdo;柯拉边说边走近悬崖向下看，&ldo;我想凶手想让教授的尸体被发现得越晚越好，那样他就不可能被救活，也不可能把他的大脑移植到别的躯体内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