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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江屿却斜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聂屏书似是有些不屑:“这厨房里,还能给咱们留下什么吃食?”
聂屏书白了他一眼:“你可别忘了,你还有个堂弟呢。
虽他成婚不久,但二婶婶已经忙着给他张罗妾室通房了。
三天之后,二婶婶要在府中宴请周围的媒婆子,想求个能生养男丁的妾室回来。
有些珍贵的食材,可不是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了吗?”
果不其然,聂屏书在炉灶下头一顿翻找,就在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框子里翻到了些新笋。
笋这东西本不是什么珍稀玩意儿,贵就贵在只有春日里才能吃到。
而且这两年闲花庄这片少雨,山中难得新笋。
聂屏书将手中新笋丢给门口站着的沈江屿:“这不就有了?你也别闲着了,快些找吧!”
片刻之后,在沈家二叔家里做长工的婆子经过厨房,才发觉了有人,这才通知了吕氏。
吕氏匆匆带着沈光跑来厨房,看到的场景让她惊讶不已——聂屏书一手拿着一块新做的桃花糕,另一只手里拎着一筐子新笋,正指挥着沈江屿往天花板上挂着的簸箩里找吃食。
而那位都已经做过定远大将军的沈江屿,竟真的凭着轻功,轻踏一旁案板,将头顶藏着一筐子腊肉干的簸箩拿了下来。
看着吕氏瞪大了眼睛,西风同样瞠目结舌:刚才那个听着夫人的话,撅着屁-股在女人灶台底下翻东西的人,真的是平时不苟言笑,令十万将士胆寒的定远大将军沈江屿吗?“你们在做什么啊?”
吕氏一声响亮的喊叫,总算是引来了聂屏书的注意力。
她将手中剩下小半桃花糕囫囵塞进口中,然后对吕氏笑道:“二婶婶怎么来了?瞧不见吗?咱们在找东西吃呢!”
她面容之间那仿佛天真无害的笑容,让吕氏觉得那半个桃花糕是噎在了自己的嗓子里:“让你们来住,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们竟还要夺我屋子里的吃食?”
吕氏上前就要抢夺聂屏书手中的筐子,聂屏书却灵巧躲开:“二婶婶这是哪里的话?叫我们住了进来,却饿着我们,想也不是二婶婶这菩萨心肠能做出来的事儿!”
吕氏一个趔趄,眼睁睁地看着聂屏书将一整筐的新笋递给了沈江屿。
她对沈江屿也是怒目横生:“屿哥儿,我好心收留你们,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不成?”
沈江屿却眸色渐凉:“当初我父亲同母亲出资救你吕家的时候,可不会小气得连顿饭都不给你那求上门的爹娘吃!”
聂屏书倒是不知道,沈家和吕家还有这样的过往?那吕氏可真就是个恩将仇报的小人了!
这话噎得吕氏张了张口,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她自知斗不过沈江屿,干脆将矛头对准了聂屏书:“屿哥儿,这事儿你别管。
想来是你这媳妇出的馊主意吧?聂氏,你太放肆了!
立刻将所有东西给我放下,否则我要你好看!”
说着,她就要上前拉扯聂屏书。
聂屏书眼珠子一转,躲在了沈江屿的身后,委屈地看着吕氏:“二婶婶,不知我是哪里招惹了您了,怎的让您这般讨厌我呢?前儿送给您的簪子,就想着能让二婶婶记挂在心里。
不求二婶婶对我多好,只盼着能给口饭吃,竟也是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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