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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在哪次转身,她尖锐的爪子在胸口掏出血淋淋的窟窿。
剥了皮,掏了心,这才算完。
周淮安虽然爱玩女人,但这事能拎得清。
这类女人他从来不会动歪心思,顶多逢场作戏过过嘴瘾,生怕被吃的连骨头渣都没有。
“好家伙,我和公司前台小妹都不止这几条消息。”
周淮安显露出几分难见的正经,“要不咱算了,你看看你,非得把自己弄得这么不好看——”
半晌都没人理会,有些没底,周淮安偏头看纪听白一眼,他神色平静,黑黢黢的瞳仁幽深,明显感觉心不在焉。
周淮安啧了声,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真这么喜欢?”
纪听白面无表情地偏过头,一只手搭在桌侧,食指和中指托在下颌骨,他一眼扫过屏幕上寥寥几条烂熟于心的信息,很快双眼微阖。
隐在暗处的情感不会倾诉给除她之外的任何人。
可架不住画面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循坏播放,甚至有那么几瞬,他能清晰回想起孟琼望向他时眼底绽放的光,眼尾有些上挑,嘴角噙笑,却绝不是敷衍地笑,高贵的白天鹅露出真情来,柔软又魅人。
那是一点求而不得的蛛丝马迹。
霓虹灯仍在摇曳,五光十色。
过了片刻,突然,他喉咙里低低地嗤了声,摩挲着的指腹微微收紧,端起酒杯灌了口酒,辣烈的龙舌兰入喉,刺得眼尾微红,他那么努力找证据说服自己,也许她是有一星半点在乎他的。
他在卑微地乞求她的一点爱,哪怕只是饮鸩止渴。
天色阴沉,乌云将黑夜压住,笼罩住世界每寸角落,偶而有湿润的凉风溜进来。
“我可是听说了,程孟两家这段时间不太安分,看样子是好事将近,何况你哥和她青梅竹马、门当户对,是大家伙儿眼里标准的郎才女貌。”
周淮安依旧是吊儿郎当的语调,目光却半认真地投向对坐的男人,试图让对方趁早收手,“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这是早晚的事。”
纪听白低抿一口,蹙眉想了想说:“再离婚就好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
周淮安嘴角抽了抽:“你想得还挺开的……”
少年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又冷又狂,漆黑的眼瞳垂眸,凉飕飕地看他一眼,又漫不经心地品酒。
周淮安终于没了笑意,没再开口。
他这人外表无辜温驯,相处久了便知,皮囊底下全是看不透的黑色荆棘,棘手的倒刺针针见血,本质上冷漠又轻狂,叫人不由自主疏离。
那是十一月初,京城彻底进入寒冷的冬季。
纪听白已经喝了一桌酒。
看得周淮安战战兢兢。
他后来一句话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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