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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第2页）

那些他所受的苦，总是在轻描淡写间化去，留给玄乙的全是笑容。

为何直到他消失在火焰中，她才迟钝地发现那笑容有多珍贵?

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个只会打架的傻瓜。

俊卿的画面在最后一道真火劫中戛然而止。

玄乙僵硬地坐在千秋鉴之前，不知过了多久，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满脸是泪。

她便这样坐在昏暗的山洞，不愿去管外面是清晨还是黄昏。

直到脚步声匆匆走来。

元白尚未走到她面前，便别过脸去，揶揄道：&ldo;真是稀奇，这么久以来我竟不知道，你居然也有眼泪。

&rdo;

玄乙擦干眼睛，元白这才舒了口气，对她说道：&ldo;那狞猫的踪迹我已寻到。

&rdo;

话音未落，玄乙已紧紧抓住了他的袖子，紧张得浑身打颤：&ldo;玉芳菲，她……还活着么?&rdo;

这数月以来玄乙浑浑噩噩，此刻见元白点头，她方才觉得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元白继续说道：&ldo;狞猫自离开流波山便一直昏迷，由丛锋照应，不过的确还活着。

原来她从前有个小相好叫做应文，一直被贬在凡界历劫，风间做了天帝以后便赦应文返回天庭;可那应文却辞别天庭，寻到丛锋堡垒中，将昏迷中的她带去了凡界隐居，倒是叫我一顿好找。

&rdo;

玉芳菲还活着，说明俊卿并没有身陨。

玄乙点头，便朝山洞急急行去。

元白见她忽悲忽喜，眼中不由闪过忧色，在她身后问道：&ldo;你这又是去哪里?&rdo;

却见玄乙脚步不停，回过头来，对他绽开灿烂的笑容：&ldo;去等他，等他回来。

&rdo;

元白留在原地，他从未见过玄乙脸上有过这种笑容，仿佛神识全都焕发起来。

从前那张美丽却冷漠的脸庞、连同那身冰丝玄袍，恍若被艳阳照亮，刹那间容光四射。

直到她身影消失在洞口，元白仍久久站着，回想着方才那个惊艳绝伦的笑容。

半晌，笑着自语：&ldo;……这样便好。

&rdo;

沉云之下，屹立着一座连绵巍峨的山峰，漫山遍野的皑皑白雪，厚厚累积，雪层上连一个脚印也没有。

玄乙将洞府大门关上，并不驾云，慢慢行下山去。

立春闹着要追随她，曾一度从永春城搬来昆越山，每天打着冷颤流着鼻涕打扫洞府。

玄乙终于看不下去，以嫌弃她将昆越山染上萝卜干味为由，将她赶回了永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