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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嫂口中说的那人是眼前这货吗?
方才自己明明听到乐仪的声音从这屋里传出,可这屋子除了这人外再无旁人。
古代没有录音机。
可有口技高手,戏子会口技不算稀奇吧,姚舜英脑子飞快运转着。
这毕竟是大公主府内院,大公主府的内院藏了个外头的陌生青年男子这事万一传了出去,那便是将大公主府内院的女子包括大公主的名声都毁了。
还有就算文氏嫌弃自己可她喜欢乐仪这个孙女,只要自己还是王家的媳妇乐仪的母亲,她便不会真的让自己和一个陌生男子单独共处一室。
她要的不过是她姚舜英自觉无颜无法申辩,要的不过是王文靖不得不休妻。
姚舜英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冰凉的四肢慢慢开始回温。
抬眼仔细打量着眼前之人,身形单薄身量比自己高了不少,五官棱角分明确实更像男子,可皮肤却远较一般男子细腻。
再看他的喉结,怎么看怎么不自然。
心里有了一点底,姚舜英干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闲闲地打量着对方。
那人心里发毛,低嚷道:“你,你盯着我作甚?”
姚舜英似笑非笑:“装得倒挺像,那里贴得倒也服帖,哎呀,不明内情的保准被你骗过去了。”
那人脸色一变,右手下意识地去摸喉结处。
嘴里道:“你,你说什么,你怎么不害怕了?”
这人神情慌张,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姚舜英却头暗喜,一颗心稳稳地放回了原处,当下不屑地撇了撇嘴:“我害怕什么?老娘何等身份,不过觉着你这戏子给人识破尚不自知很好玩,作势陪你耍上一耍而已。
怎么样,老娘方才惊慌失措的做派演得像不像?”
那人脸色陡然变僵,姚舜英又道:“可笑你死到临头尚不自知。
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大公主府,你在她府上行此卑劣之事若叫她知道了等待着你的将是什么可想而知。
大长公主除了辈分大之外她还有哪一点能跟大公主比,所以别指望她能救你。”
那人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话,姚舜英冷笑道:“你想说这事儿不会让大公主知道?你也太天真了。
实话告诉你吧,打从她们一开始找上你定下这陷害老娘的计划开始我家夫君便知道了。
昌国公是什么人,那样艰难的境况都过来了,什么刀山火海什么鬼蜮伎俩没见过。
我家夫君是王家唯一传承香火之人,国公爷远赴北疆能不留下人手给他?查你一个戏子不过勾勾手指头的事儿,当然不知不觉地取走你的小命也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姚舜英一番吓唬,那戏子顿时面如土色。
姚舜英趁热打铁:“识相的。
等下那些人来了你主动说出自己实为女子一事,老娘在一旁帮着圆场。
就说大长公主母女不过一时兴起,让你扮作男子吓唬我好玩。
这样便避开了外头男子混进大公主府内院这一天大的祸事。
你别以为我是为了自保,你是女子你说我还怕什么。
大不了人来了老娘一把揭了你的假喉结便是了。
只是女人哪就是心软,我家夫君恨你帮着大长公主她们谋算于我,想取你狗命。
我想着你也是身不由己有心保你一命,可你总要给我个在夫君跟前替你求情的理由啊。”
那人脸上阴晴不定摆明在犹豫,姚舜英道:“怎么,以为昌国公府不敢跟大长公主府叫板?你以为皇上会这么糊涂,为了一个子孙后代没有一个有出息的老公主去得罪能帮自己抗敌保国的忠臣昌国公?北羌历来是我大锦的心腹大患。
为什么皇上此番派昌国公去北疆巡边而不是别人呢?”
外头杂沓的脚步声传来,姚舜英轻蔑地道:“算了,这些军国大事跟你一个戏子也说不清楚,你自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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