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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只狐狸的影子。
影子不紧不慢地跟上了付二嫂,爬上她的腿。
然后是脊背,肩膀,最终,狐狸的影子搭着她的肩,将头放在了付二嫂的头上。
付二嫂僵了一下,手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可她无知无觉,完全没有要捡的意思。
四下安静得连虫鸣鸟叫都没有,付二嫂慢慢回头,看向了瓜棚前一个竹编的篮子。
她缓步走过去,拿起篮子背在背上,顿了下,朝着那片蒿葱地走去。
她离瓜棚越来越远,光线也越来越暗。
她走进了灯光照不到浓夜之中。
不多时,这一片响起了草茎被拔起的声音。
付二嫂在黑暗中拔起蒿葱,在小腿上打掉土,抬手扔进背后的篮子里。
如此往复,无知无觉——宋家。
谢司珩哼着歌铺被子,身上就穿了个黑色的运动短裤,上半身露出的肌肉线条精悍利落,又带着他这个年纪的青年人独有的韧性。
宋时清因为认床又有点洁癖,所以去近的地方旅游都提前把被子邮寄过去或者干脆开车去,早早练出了一手铺床的功夫。
但谢司珩不行。
他有张床就能睡,这辈子就没套过几次被子。
宋时清洗澡洗了二十分钟,他也铺了二十分钟。
被子在他手底下艰难扭动,痛苦挣扎,但凡长了腿,从窗户跳下去都不让他糟践。
身后卧室门被拧开,谢司珩头也没回,笑着说道,“你来吧,等我铺咱俩今天都别睡觉了。”
“好。”
宋时清打了个哈欠。
谢司珩牵着一角,听着宋时清的脚步越来越近。
正想调侃这被子不听他的话,一只比他体温略低的手就碰上了他的后背。
!
谢司珩一僵,只觉那过电般的酥麻乍然腾起。
“你穿衣服啊,你怎么不穿衣服。”
宋时清喃喃。
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白天不觉得,刚才被热水一泡,疲惫感从每一个毛孔里透出来,卷得他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
他垂眼从谢司珩手里拉过被角。
拉——没拉动。
宋时清半抬起眼皮,“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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