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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一个圆。

」

圆中央出现一个点。

「这是什么?」

「中心。

」

刚刚的太阳系图再次出现，这次中央的符号忽隐忽现地闪烁。

「这是什么?」

「太阳。

」

「一个天体?」

「正确。

」

其他行星接续闪烁，史托瑞一一说出它们的名称。

对话依然缓慢笨拙，但持续改善。

接下来的谈话中，甘尼米人设法表达出他们对于火星和木星之间空无一物有多困惑。

地球人有备而来，因此解释的任务到头来并不那么艰难。

他们花了很长的时间说明米涅娃已经毁灭，只留下一些残骸和冥王星;后者已定名，而且显然对外星人来说更是谜团的源头。

经过一次又一次询问和重复确认，甘尼米人终于确定其中没有误会，他们随即变得十分闷闷不乐。

尽管肢体语言和表情都相当陌生，观看中的地球人都被异星宇宙飞船上彻底的绝望与无尽的悲伤淹没。

他们能够感受到极大的痛苦，都清楚刻画在甘尼米人悲伤长脸的细微动作中，彷佛一阵来自盘古开天时的哭嚎碰触了他们的每一根骨头。

外星人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重启沟通。

而地球人注意到甘尼米人预期听到的太阳系奠基于久远过去的认知，因此推断他们终究如一段时间以来的推测，确实移民到了另外一个恒星系。

那么他们这次突然出现很有可能是一趟怀旧之旅，回到他们种族百万年前的起源之地。

相关纪录在长得没人能够记得的时间长河中代代相传并谨慎保存;除此之外，他们没人亲眼见过这个起源之地。

大老远跑来却得到这样的结果，也不难想象他们会有多沮丧了。

不过当地球人提出甘尼米人远从其他恒星系到来，并请他们指明位置时，他们的响应却像是明确的否定。

外星人似乎试着告诉地球人，他们很久以前从米涅娃展开这趟旅程，而这当然荒谬至极。

这时史托瑞把自己弄进无可救药的文法困境中，又因为短程通讯问题，整个话题都被打散了。

等之后口译员的语言技巧提升，问题一定会解决。

甘尼米口译员注意到「地球」与「地球人」之间隐含的连结，因此想要确认他正在对话的生物确实来自太阳系的第三颗行星。

接收到肯定的答复时，屏幕上的三名甘尼米人显得非常激动，随即展开一段漫长的内部讨论，没有传送音讯到蛋形宇宙飞船上。

他们没有解释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没人提出这样的问题。